說到這,他提高手裡的紙袋:“丟三落四,水果和零食忘車裡了。”
許枝俏訕訕的,想伸手去接,周琮手躲開,下巴朝梁紹示意:“先處理公事。”
說真的,在麵對梁紹時,許枝俏是有些怕的。
梁紹年紀比她大,威望比她重,是紀壽那時的老人,又是公司股東。
她做什麼,說什麼,需要考慮再三。
可周琮就含笑看著她。
推著她,讓她在員工麵前處理。
不允許她退縮。
許枝俏看向梁紹:“梁總,梁冬不僅跟客戶索要回扣,還威脅人家,若是給不到他滿意的點,就要紀氏終止跟人家的合作,客戶是個硬茬,聯合了其他客戶一起,投訴到了公司。”
她聲音裡的顫抖漸漸消失,咬字清晰:“這事太過惡劣,不給客戶交待,會有損紀氏聲譽,所以,梁冬必須開除。”
梁紹惱羞成怒:“你...”
“還有梁總,”許枝俏不避不讓,“我姓許,但我在小紀總戶口本上,小紀總隻是九個月不在,不是永遠不回來了,你對我客氣點,不然我會告狀。”
梁紹:“......”
全場:“......”
周琮肩膀一顫,忍無可忍地笑出聲。
許枝俏說上了頭:“你笑什麼笑?”
周琮輕咳,含著笑息:“笑你有一點說錯了。”
“哪一點。”
“不到九個月,”周琮悠悠道,“還有八個半月。”
說完,他拍拍梁紹肩,和氣道:“梁總,一起去小紀總辦公室喝個茶?”
有了台階,梁紹連忙點頭:“周公子盛情,不敢推辭。”
周琮親自泡茶,用紀淮洛的茶具,又讓許枝俏敬梁紹一杯。
“許總是臨時接手公司,”周琮散漫道,“在員工麵前需要立威,剛才有些話說重了,您彆往心裡放。但她在外麵是許總,在裡麵就是小許,得喊您一聲梁叔。”
這話太過厲害,梁紹額前猛地沁出汗:“不敢不敢,方才是我冒失了,許總做得對。”
許枝俏聽話地喊了他一聲梁叔。
梁紹態度的轉變,不過是因為他發現雖然紀淮洛不在,但她身後還有周琮。
隻要她不是孤立無援,就能震懾住一部分沒有異心、卻又想搞點騷動的。
送走梁紹,周琮眼皮子動了動,陰惻惻的:“許枝俏。”
“...啊?”
“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
“水果和零食,”周琮眼睫抬高,看住她,“故意落車裡的?”
“......”
沉默等於默認。
周琮舔舔犬牙,氣的肺管子都要炸了。
這丫頭倒學會借勢了。
還學會算計他了。
哦,不對。
她本來就會算計他。
“你彆生氣,”許枝俏坐到他旁邊,手挽進他臂彎,“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周琮額角抽了下。
他再次很有骨氣地抽走手臂,甚至往沙發另一側挪了點:“你彆說著說著就動手動腳。”
許枝俏默了默,屁股輕抬,移動,瞬間將他挪開的空位占住。
周琮已經到沙發邊角,躲無可躲。
他咬牙:“你憑什麼確定我會送上來?”
許枝俏覷他。
你沒來嗎?
周琮被她的眼神氣到了:“你要用就用,我又沒說不給你用,你早點說我也好換身壓得住場子的衣服...”
而不是穿這身,特彆,顯,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