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吃飯,在郝助理的堅持下,讓他送我回家。
洗漱後躺在床上,這段時間的事在我腦子裡走馬觀花的回放著。
吳用給寶寶請醫生的前提是我打入馮佳這夥人的內部,取得他們和明晨國際勾結的細節。
而馮佳和魏明山對我的信任,是建立在他們以為成功把我送到了江澤床上的條件上。
江澤和魏明山這些人怎麼接觸的我不知道,不過能肯定的是,在今天之前,江澤並沒有和馮佳他們捅破我和餘揚這亂七八槽的關係。
可現在不一樣了。
隻要江澤說一句我和餘揚關係不簡單,馮佳,魏明山對我的信任轟然倒塌。然後,我在吳用的眼裡,就又成了沒有利用價值的廢人。
越想心越亂,越想心越煩。
我爬起來,在屋子裡一圈又一圈的走。幾次把壁紙刀從抽屜裡拿出來,又強迫自己放了回去。
我還有彆的解壓方式,不是非要用刀不可。隻要把煩躁發泄出來就可以了……
最終,我逼著自己看了一夜恐怖電影,第二天一早,頂著一對熊貓眼去上班。
熊貓眼可以用妝遮一遮,精氣神卻不能。所以,我一杯咖啡接著一杯咖啡的喝,強打著精神處理手上的工作。
接近十點時,馮佳來了。她本來已經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卻又後退兩步返了回來。
她站在我辦公桌前輕敲了敲桌子,彎下腰對我一臉曖昧的笑道,“我以為今天看不到你……”
看明白她笑裡的那層含意,我握著檔案夾的手攥的死死的。
我真想,真想把手裡的東西全都砸在她那張醜陋的嘴臉上,外加附送一句:你個人渣,滾去死吧!
可最後,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馮佳見我不說話,臉上的笑收斂了兩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鬆開快被我捏變形的檔案夾,想了想,輕聲道,“餘總昨天也加班……”
昨天江澤和餘揚碰麵的事是瞞不住的,與其由大廈保安嘴裡說出來,倒不如我主動和她講。
“嗯?”馮佳挑眉,示意我說下去。
“……正好碰到了來接我的江總。”
“後來呢?”
“他們早就認識,然後就一起出去吃飯……”
馮佳臉上的笑徹底沒了,她轉身進了辦公室,“進來說。”
門一關,百頁窗一拉,馮佳靠在辦公桌上,雙手環胸的對我道,“小冉,你跟他們一起去的?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我搖搖頭,道,“我是和他們一起去的,可後來他們讓我先走了,所以後麵的事,我不清楚。”
馮佳明顯不信,“就這些?”
“就這些。”我誠懇點頭。
馮佳臉上露出一絲煩躁,對我擺擺手讓我出去。
其實,我心裡比馮佳還要煩燥!坐回到位置上,我拿著鼠標在桌麵上瘋狂亂點。
心亂之際,電話響了。
我掃了一眼號碼,接起來,“郝助理又打錯電話了?”
“下午少爺要去看吳總。”電話裡,郝助理笑笑,“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煲湯嗎!
拿了份要總經辦簽署的文件,我坐電梯去八樓。郝助理已經和昨天那樣,等在那裡了。
我把文件拍到他懷裡,把襯衫衣袖挽到小臂處,熟門熟路的往琉璃台那裡走,“把字簽了,我一會帶回去……你們家少爺就沒個城堡,裡麵住滿老媽子給沏茶倒水煲湯做飯?就算沒有,就不能叫外賣嗎?”
郝助理跟在我身後,輕聲笑了,“方小姐今天心情似乎有點不好。”
“沒有不好。”
就是煩躁,沒事,在我能控製的範圍內。
郝助理翻開文檔看了幾眼,“文件一會你去三十一樓拿。”
說完,轉身離開。
我沉下性子把大骨入水煮沸,撇去血沫,入鍋定時。
拄著琉璃台看了人窗外的樓宇,我脫下鞋,赤著腳繞著整個樓層走。
冰涼的觸感自腳心蔓延,心裡的煩躁稍有緩解。
現在我要怎麼辦?
是打電話給江澤,想辦法說服他彆把我和餘揚的關係說出去。還是打電話給吳用,把情況大致說明一下,讓他想想辦法,畢竟他心眼那麼多。
手指在兩個人的號碼來回盤旋了幾次,我最終按下吳用的號碼。
吳用接的挺快,聽我大致說完,他冷漠的吐出幾個字,“你急於求成,後果自行處理。”
我低下頭長呼出一口氣,把電話掛掉了。
是的,吳用提醒過我不要手段過激。
我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我說,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不會牽連到任何人。
眼下,就是我自食惡果的時候了。
抬起頭快速繞過兩根柱子,我被郝然入目的餘揚嚇了一跳。臉一白,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餘揚靠著柱子,雙手環在胸前,看著我似笑非笑的問道,“虧心事做多了,所以害怕?”
我沒有說話,狐疑的看他兩眼,繞過他去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