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看著繪梨衣的一頭紅發，以及那張和記憶中至少有五分神似的麵容，上杉越的蒼老的麵容上，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同時嘴角抽動，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嗯？”
與此同時，看著上杉越異常的反應，吳羨眉頭微挑，開始回憶起自己曾經看過的劇情，不由想到了某種可能。
在《龍三》後期，麵對“白王”的複蘇，這位一生都在逃避命運的上代影皇，最終還是為了守護自己的三個孩子而出手，並為此付出了生命。
但諷刺的是，直到死亡之前，他都沒有見過這三個孩子一眼，更加不知道在他死去之後，這三個孩子的悲慘結局。
而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至少在繪梨衣的身上，這位可憐的老父親，應該是看到了讓他十分熟悉的影子。
考慮到繪梨衣三兄妹是試管嬰兒，那麼這道影子的主人，基本上已經呼之欲出。
夏洛特·陳，也就是上杉越，那個死在金陵大屠殺之中的母親。
想到這裡，吳羨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然後便拉著滿臉好奇的繪梨衣，走到了上杉越的近前，神情認真的說道：
“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對嗎……沒錯，這個女孩兒叫做上杉繪梨衣，是如今上杉家的家主，同時也是你一直期望著，但卻素未謀麵的女兒。”
“上杉……繪梨衣……女兒……”
上杉越下意識的重複這個名字，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繪梨衣的臉龐。
霎時間，無數種情緒從他眼神中閃過。
有悲傷、痛苦、眷戀、自責、憤怒、悔恨……
最終上杉越閉上了眼神，雙手撐在自己的拉麵車上，深深的呼吸著。
然而等到他再次睜眼時，卻是用無比淡漠的目光看向吳羨，冷聲道：“很不錯的把戲，要不是我可以確定自己從未留下過子嗣，可能還真被你騙過去了。”
“說吧，你究竟是誰，蛇岐八家的人嗎，這個女孩兒又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一股名為強大的氣勢，從這個老人的身上升起。
哪怕他還穿著拉麵廚師的白色衣服，也依舊有種如同帝皇一般的壓迫感，如果是普通人見到這一幕，怕不是會立刻雙腿發軟，納頭便拜。
可惜，站在他麵前的這對少年少女，顯然和“普通人”三個字沒有什麼關係。
對於這撲麵而來的王霸之氣，兩人完全視若無睹，吳羨甚至還有些不爽，想著要不要使用念力，讓對方給自己行個大禮。
當然，隻是想想，畢竟是準嶽父大人，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咳咳！”
吳羨抬手放在唇邊咳嗽了兩下，然後說道：“首先澄清一下，我不是蛇岐八家的人，或者反過來，說蛇岐八家是我的人還比較合理。”
“其次，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自己沒有子嗣，據我所知，你年輕的時候可是一隻超級大種馬，睡過的女人起碼有三位數。
而且在那個年代，即便措施做的再好，也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所以有一兩個私生子，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另一邊，在聽到“種馬”這兩個字的時候，上杉越的嘴角微微一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糟糕的回憶一般，然後就黑著臉伸手指向繪梨衣。
“首先，當年和我睡過的女人，都已經被我殺了，其次……你看看她，今年最多也不過二十吧，可我自從四十多年前就開始禁欲了，在此期間，我更是連一個女人都沒碰過。
你覺得，她要怎麼才能成為我的女兒？哼！麻煩下次撒謊前先打個草稿，哪怕說她是我孫女，我至少還會相信一點。”
“禁欲？嗬嗬！是這樣嗎？”
吳羨聞言也是冷笑一聲，“可據我所知，某些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犬山家開設的居酒屋和老板娘鬼混，連錢都是要自己拋下幾十年的老部下幫忙墊付的，你管這叫作禁欲？”
“臥槽！你特麼的到底是誰！”
上杉越之前的帝王氣質瞬間破防，難以置信的看向吳羨，不明白阿賀那小子，怎麼連這種事情都隨便亂說，不怕自己上門找他算賬嗎？
“所以說啊，某些人也就表麵上裝清高，結果連自己的欲望也管不住，就這還勵誌於斷絕皇血，簡直笑死個人。”
吳羨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這個老不羞廢話，直接從車裡拿出了一遝文件，拍在拉麵車的桌子上。
“不跟你扯淡了，看看這些，還記得幾十年前，你曾經給一個德國人提供過基因樣本嗎？
繪梨衣就是根據這個樣本製造出來的試管嬰兒，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她才會在十九年前出生。”
“另外，繪梨衣還有兩個雙胞胎哥哥，分彆叫做源稚生和源稚女，他們同樣也是你的兒子……”
後麵的話，上杉越沒有聽清，他隻是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細翻閱起裡麵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