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春日宴如期而至,一大早,伯爵府眾人忙碌不已,車夫將馬車擦了一遍又一遍,小丫鬟們圍著兩個小姐不斷調整著妝容和發型,敬文伯對著兩個女兒囑托再囑托後,才讓二人登上了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向著公主府駛去。溫氏望著絕塵而去的車駕,摸了摸快要笑爛了的臉,扶著周嬤嬤,一臉春風得意,向院內走去。
今日,她隻需靜待佳音,一旦事成,她便能將那位三小姐徹底壓製。
嫡女又如何?一旦兩位嫡女的名聲受損,她的靜安將成為伯爵府中最受尊崇的小姐。屆時,為了靜安的前途,伯爺定會將她扶正。若能再有孕,一舉得男……
思及此處,溫氏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之中。
……
公主府外,早已被看熱鬨的百姓們圍得水泄不通。大家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尖,目光緊緊盯著來來往往的馬車。
這,也是今日第一個出風頭的地方。
誰家的小姐花容月貌,誰家的公子英俊瀟灑,都會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今日一過,經過這些人的口口相傳,便是芳名在外了。
人群中,不斷傳出陣陣議論之聲。
“瞧,那是陸尚書的馬車,聽說他家小姐傾國傾城,今日我可定要好好瞧瞧!”
“忠義侯府的公子來了嗎?據說此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興致勃勃間,便看見兩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
有人眼尖,低呼道:“是伯爵府的馬車!”
傅靜安的馬車在前,聽著車外的議論紛紛,她強壓住狂跳的心,整理儀容後,優雅地掀開了車簾,走下馬車。
她梳著朝雲近香髻,金色的朱釵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甚是奪目,一襲玫紅色的衣裙將她的腰線襯托得更加纖細,皮膚也被襯得格外白皙,她淺笑著,對著人群盈盈一禮,便收獲了不少讚美聲。
傅靜安的目光懶懶地掃向身後那輛馬車,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然而,馬車中的人卻遲遲沒有動靜,仿佛故意吊人胃口。
傅靜安不耐煩地撇了撇嘴,嬌聲道:“真是矯情。”
剛抬腿欲走,便感覺到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一般。
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傅靜安眉頭一挑,疑從心來,順著眾人的目光轉過頭去。
下一秒,她的視線定格在了一抹紫色上,瞬間被驚豔地張開了嘴,再也無法將視線移開。
那並非尋常的紫色,還帶著陣陣暗香,仿佛有一種異域的風采,又帶著幾分冷冽與高貴,將周圍的一切都壓得黯然失色。
傅靜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抹紫色,直到它在她身旁站定,她細細打量著身邊之人。
隻見少女梳著淩虛髻,頭戴一副紫色寶石頭麵,那寶石在陽光下,泛著冷豔的光,寶石的周圍環繞著細膩的金絲,勾勒出繁複的花紋,兩側的流蘇由細小的珍珠串聯而成,輕輕搖曳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靈動而美麗。
少女身著同色紫衣,妖而不豔,還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紫色衣飾裹住玲瓏身段,宮腰楚楚,眉眼如畫,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傅靜安怔愣在原地,目光隨著那抹紫色漸行漸遠,直到它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外,才猛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