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啪——!”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後院迅速傳開。
謝遙耳邊嗡鳴聲轟隆隆的響,消瘦的臉頰快速浮現五個手指印。
“你個賤皮子,老娘說話你是半點沒入了耳!”
方媽媽一臉怒意,尖利的叫喊聲讓一旁的丫頭們忍不住縮肩低頭,不敢再瞧一眼。
謝遙耳邊嗡鳴聲漸退,眼底寒意飛速攀升,手指攥緊,掌心生生掐出五個血指甲印。
方媽媽怒罵一通,見她還是一臉死人樣,從腰後抽出藤條狠狠朝謝遙抽了上去。
謝遙抬手一擋,緊攥的手心暴露在方媽媽眼前。
藤條揮在空中一滯,方媽媽眼睛一閃,“伸開手。”
謝遙臉色一變,急忙收手,這一舉動落在方媽媽眼裡,更是認為謝遙藏了東西。
喊了幾句,見她不動,直接上手,費勁扳開謝遙的手,一顆通透的玉扣鑽入眼中。
方媽媽眼睛一亮,將東西搶過來,快速瞥了眼其他人,收在腰帶裡。
她瞅了眼謝遙,眼珠子一轉,“沒眼色的東西,關上你兩三天,看你還硬。”
其他管事媽媽見謝遙一個臉腫的兩個大,搖頭歎息,又瞥見方媽媽忍不住皺眉。
都是混一口飯吃,至於這麼下重手,她們倒也不是菩薩心腸。
在牙行,有硬有軟,初進來是有些硬茬子,硬罰都是對付那些不服管教的刺兒頭。
管事媽媽們集體對她的吐槽,方媽媽聽不見,她直接將謝遙關進地下水牢,勢必要謝遙狠狠吃苦頭,打心眼裡害怕自己。
謝遙雙手被高高吊起,胸膛以下浸泡在臟汙臭水中。
方媽媽以手掩鼻,居高臨下俯視謝遙,“從這裡出來的人,沒一個不聽話的,好好享受~吧......”
謝遙微垂的眼角溢出森寒冷意,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轉身離去的方媽媽絲毫沒有發現謝遙此刻望向自己背影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具死屍。
方媽媽一心把玩著手裡的玉盤扣,連眼前什麼時候多了人也不知道。
“方媽媽......”
“嗯?”抬頭一瞧,見是一張生麵孔,心裡嘀咕,這裡是後院,按說陌生人不會被人引到這裡。
又轉念一想,能進牙行的都是財神爺,保不準是瞎逛走進來的,這樣想著,雙頰向上一提,笑著說,“您是?”
來人再沒有說話,目光一直盯著她手裡的東西,方媽媽一驚,連忙收起,“您是來挑人的吧,從我手底出來的保管規矩沒得挑。”
“......”
方媽媽臉都要笑僵了,心想這人莫不是來找茬兒的,臉色一掉,張嘴就要喊人,“來——”
寒光一閃而過,方媽媽嘴唇微顫,目光驚恐看著麵前的人,脖間血線噴湧而出,緩緩倒在地上。
來人跨過屍首,不緊不慢抽出一條布巾細細擦拭刀鋒上的血跡。
扔掉的布巾慢慢飄落,蓋住方媽媽那張布滿驚懼的麵容上。
通透潔白的玉盤扣滾落在地,上麵沾了幾滴泥粒,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捏,從地上撿起。
謝遙正抬頭望著和手腕貼的嚴絲無縫的鎖鏈,鬱悶吐氣,這周圍都是水,一個著力點都沒有。
對了!
水位緩緩下降,謝遙的大腿以上露出水麵,腦袋與手腕平齊。
心下一喜,舌尖卷曲朝外一吐,一枚彆針出現在雙唇之間。
手腕一翻,露出鎖眼,謝遙腦袋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