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揚風,瀚海蕩波。
自帝落開始,不知有多少界成為過去,不複存在。
曾光輝燦爛,多少磅礴而強盛的文明凋零,多少俯瞰紀元沉浮的傳承暗淡,都在長河更迭與清算衝擊下崩潰了,煙消雲散。
“古今,多少界破滅,死去了太多的生靈,有許多世界雖然無法和仙域、異域比,但也很壯闊了,可惜終究成為了界海中的一滴水,一朵浪花。
而今所見到的界海,又是否隻是未來古史中的一朵浪花呢?”
鈞馱幽幽緬懷,天地總是廣闊的,也許終有一日,界海也算不上什麼,隻是一朵浪花般的點綴。
所謂的仙域,異域,都成為人們口中的追憶。
“大勢恒永向前,長河奔流不息,不爭渡者終將被淹沒。”
李昱自垂釣中醒轉,仙王,在未來的可怕局麵裡,也算不上什麼,還差的很遠,他要走的路還很長,不同的歲月見證不同的輝煌,征戰圖錄拉開,前所未有的浩大。
轟隆!
前方異象愈發熾盛,浪花起伏間一塊碩大的世界石顯露而出,那像是一顆完整的世界樹與大界融合而成,最終坍塌寂滅的產物,很是珍貴。
凡是仙王都可看出,那曾經是一方比擬仙域與異域的強盛大界,但寂滅了,也許塵封帝落歲月中。
“如此世界石,當真是瑰寶,除非將而今的仙域或異域毀掉才能生成,就是那些巨頭都要心動。”
途中,一個披頭散發的怪人,眸子被烏光所遮掩,低語著靠近,身上帶著黑暗霧靄,有些邪異,神智不正常。
“若是讓那幾人知曉了,必然會來爭搶,不過眼下··”
浪頭上,一口寶瓶橫渡,上麵盤坐著一位王者生靈,很冷漠的看著,一身黑袍浸染了太多的黑暗物質,他現在在此停留了很久,以萬年為單位。
不遠處,波濤陣陣,一雙又一雙眸子亮起,遠眺而來,這裡出世的波動太大了,根本無法遮掩,如此世界石,自然引人覬覦。
界海這般地方,規則也相當的簡單,隻有一個戰字。
“嘿,真是不知死活。”
鈞馱仙王低吼,四足猛地一震,那陰陽二氣盤繞激蕩,衝潰向遠方,讓不少生靈都頓了頓,露出奇異之色,一尊真正的仙王,竟然成為了坐騎?
那正主是什麼實力,一尊巨頭恐怕都做不到這樣啊。
“如此活著,太過痛苦,還是我來超度吧。”
李昱環顧周遭,一隻大手探下,直接抓向了那披頭散發的道人,沿途無物不破,哪管你法力驚世,他一擊就可以破開。
轟!無窮大界組成的駭浪中,一輪紫金仙日澎湃,焚燒諸天,越來越大,越發的璀璨,在當中盤旋著一條又一條的赤金長城龍,昂首長吟,震動仙穹。
而後,那輪仙陽猛然坍縮,融彙到了掌指中,無窮火焰,成千上萬的符文密布,猶如枷鎖般將披頭散發的道人鎮壓,任他如何嘶吼也掙紮不開,差距太大了。
“巨頭中的無敵者!”
一瞬間,其他黑暗生靈就退走了,深深的忌憚,根本不敢停留,這是界海獵食者的級數,不是尋常巨頭所能比擬的。
那盤坐寶瓶上的王者掉頭就跑,連拍三下胸膛噴出精血,以秘術燃燒起來,眼睛都由黑轉紅了。
“慈悲,慈悲。”
然而,那宏大的禪唱聲如影隨形,根本甩不開,寶瓶王神色驟變,環顧周遭,哪裡是什麼界海,分明是置身在了一片浩大的宇宙群落中,九州無垠,八極天柱立。
他方才,竟是在宇宙群落間穿行,不知什麼時候就陷落了進來。
而當他抬首仰望時,才發現一張巨大的麵孔映照在無窮高處,不見喜怒不見悲怨,唯有慈悲與漠然並存,佛法因緣渡人,大道至公無情,顯得己身格外渺小,猶如蟻蟲仰望鴻蒙古神。
“界海中,要出一位隻手遮天的可怕人物了。”
寶瓶王悚然,周遭宇宙群落赫然顫動起來,緩緩托起,竟是在一隻巨大的手掌中,他自始至終都在對方的手心中掙紮起舞。
隆隆!大手收攏,一根又一根手指閉合,將兩個黑暗王者攥在裡麵,而後猛然壓緊,便有無數符號與血光自掌指間衝出,附近有些地方更是炸開了,駭浪滔天。
“慈悲,又渡兩位有緣人。”
李昱麵色平和,禪唱漸去,佛光起伏,兩頭黑暗元神被鎮壓入了輪回中,經受洗滌度化,在餘生中拉磨勞作,發光發熱,照亮前路。
而他們的肉身則在宇宙群落中焚燒,不斷有漆黑霧靄衝起,帶著扭曲與混亂,這是墮落的生靈,出去便是動亂的殺戮者,早已失去了理智。
界海中有黑暗物質,更有其他危機,滲入了他們的肉身,也侵蝕了心神,早已不是原來的自己。
“界海果然是造化地。”
鈞馱感慨,在淨化結束後,他也分到了一位黑暗王者的肉身精華,雖然在滅殺特殊物質的過程中損失了不少,但對仙王而言依舊是大補。
遠處,不少墮落生靈沉默,見到這一幕都很無言,界海的確是造化地,但可不是這樣的造化地,強者的樂土,弱者的地獄。
“此物與我有緣。”
李昱抬手將那巨大的世界石收起,用途很多,可以煉製特殊的仙王器,也可用以修補大界,重新滋養出世界樹。
就是如今孕養在宇宙群落中也很有好處,將曾今的大界道痕與體係烙印複蘇,融入群落中,那便是極大的造化,遠比尋常的宇宙群要強大。
一萬年後,他們橫渡到了另一片區域,途中見到了仙王生死搏殺,也見到了造化出世,一些仙珍連王者都要動心,爭搶不斷。
海中,也有造化,有仙王坐化,遺留下的經文、篇章等,值得參考,他們的精氣與本源,乃至大道痕跡,都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這些年來,李昱一邊構築宇宙群落,將之推到了四十五重,一邊在思考長生藥的問題,那是由仙王隕落後所化,在界海中王者隕落不算難見,那按理說也該有類似的產物才是。
但卻始終沒有聽說過,他認為,這是缺少了什麼,決定嘗試一番,畢竟若是成功了,這片界海可就真的是沃土了。
不過鈞馱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那樣界海會變成藥園子,被輪回王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藥園子。
搞不好日後黑心賣假藥的、屠夫、養雞的後麵還要多出一個種藥的,這界海真是越來越樸實無華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這是慈悲渡世,身為王者,隕落後卻暴屍荒野豈不悲哀?到我園中走一遭,還有靈性留存,來日亦有回轉之機,這是造化,是度化。”
李昱嚴肅的糾正坐騎思想,一邊生撕了一頭墮落王者,將之元神丟入輪回拉磨,肉身鎮壓入萬物土中培育,要化出一株長生藥。
宇宙群落中,九州浩瀚,被他播撒下了大片的萬物土,融彙一爐成就了特殊的沃土,一位位仙王肉身皆被種植其中,被壓縮成了王道種子,輔以仙泉灌溉,大道綸音供養,已是有了向仙藥轉化的跡象。
當然,這也少不了他對‘以身為種’的體悟,如此手法脫胎於燭仙路與金仙路,可謂是運用廣泛,將身種法演繹出了另一條路。
“九天諸王要是知道你將以身為種演繹出來了,多半會很驚奇,就是特殊了點,不太像人能走的。”
鈞馱張了張嘴,神色有些複雜,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要是你沒宰了人家,或許更有說服力,這會兒是活的也要,死的也要啊,開荒果然需求很大。
“這條路原本就不是常人能走,在我看來天種算得了什麼,不若直接以仙王為種,以長生藥為種,締造強者才是真,不過大道束縛是個問題,若是潛力耗儘者可以嘗試,天資非凡,打破桎梏者也可拚搏。”
李昱搖搖頭,他有自己的打算,此法能夠快速造就無敵強者,仙王長生種也不受環境影響太多,末法歲月依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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