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珠放下臉盆,與邱剛敖等人一起退出了水房。
大頭微微一愣。
看著麵前的陳世賢,有些琢磨不透。
他還沒找上門來,沒成想反倒被先一步帶到了陳世賢麵前。
很顯然,風聲已經走漏。
可他看不懂的是,明知道有危險,陳世賢居然還讓邱剛敖等人退下。
是看不起他,還是太自信了一點?
“坐!”
陳世賢一招手,像是招呼老朋友一樣,叫大頭坐下。
這個操作,讓大頭內心更加忐忑。
他搓搓手,有些手足無措地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陳世賢看著麵前的大頭,仔細打量了一番。
對方不過才二十五六的年紀,看起來十分滄桑,眼神也毫無生機,一片頹然。
原著中,大頭出獄後重回擂台,打贏了東星拳王何勇,論實力,絕對夠格上位紅棍。
說不準與洪興雙花紅棍太子哥也有一戰之力。
可惜太忠心,太單純,吃著大B喂的大餅,這麼久還是個老四九。
而且他替大B哥扛事坐牢,以為判個三四年出來就是大哥,上位紅棍,結果卻要坐八年牢。
接近八年的牢獄生活,足以改變一個人。
不過大頭有忠心講義氣是沒得說的。
“大頭,你們洪興做的餅是不是好正?”
陳世賢笑著率先開口。
大頭有點懵,他在心中預演了很多,怎麼也沒想到,陳世賢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賢哥真會說笑,洪興是社團,斬人就會,點會做餅?”
“不會做餅,我看你吃得挺開心啊?”
陳世賢嘴角含笑,看向大頭:“我很好奇,如果讓你重來一次,你還會不會替大B扛事?”
大頭臉色一僵,頓時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大佬B的餅吃了,傻標的餅正在吃。
這麼算來,陳世賢說的沒錯,他們洪興大佬都擅長畫餅。
他苦笑一聲:“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法再重來一次。”
“我跟錯人,選錯路,算我自找的。”
“從我斬雞頭,拜關公,入洪興,我就沒得選。”
陳世賢轉過頭,盯著大頭,一字一句,暗示:“過去無法選擇,將來可以。”
“賢哥,你有話就直說吧。”
大頭不明白,這個‘將來’是什麼意思。
“大頭,我收到風,有人傳說你抽中死簽,要幫洪興打頭陣,來收我的皮。”
“傻標很清楚,我剛乾了東星大傻,靠拳頭可收不了我,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給了你違禁品。”
“是剪刀、螺絲刀、還是剔骨刀?”
陳世賢一臉微笑,看著大頭的表情在聽到剔骨刀的時候眼神不自然,他了然:“哦,是剔骨刀。”
這一瞬間,大頭後背的汗毛炸起,冷汗流下,陳世賢深邃的目光仿佛扒光了他,看穿一切。
心不由地提了起來。
明明對方在笑,他卻感覺到一股寒意。
“咕嘟。”
大頭咽下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氣,看著陳世賢,豁出去道:
“賢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大頭說罷,坦坦蕩蕩地從後腰摸出一把報紙包著的剔骨刀,哐當一下扔在凳子上。
已經做好了橫屍當場的準備。
風聲已漏,用刀白費。
再說,他也不屑來這種陰招。
他雙拳緊握,擺出格鬥架勢:“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按照赤柱規矩,單挑!”
陳世賢目光如炬,看著大頭,笑了起來。
越笑越大聲,笑聲在空曠的水房回蕩,把大頭都給笑懵了。
終於,陳世賢的笑聲停止,他開口道:
“彆搞笑了,你是拜關二爺的嘛,又不是要當關二爺,誰跟你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