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堂主們,聽得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漢叔端著茶杯,眼睛微微一斜,看了一眼鐵手東。
幾名堂主之間,也是暗波流轉,各懷鬼胎。
在此之前,冬叔進赤柱,培叔斷腿,大小姐嚷著要洗白上岸,搞正行。
他們這些叔伯堂主們,陽奉陰違,不知道多爽,規費賬目都不用交。
反正涉黑生意,大小姐不讓做,私下做,規費自然不用交。
正行生意,大家就說沒經驗,不會做,一問就說虧錢了。
明裡暗裡,多搞了不知道多少錢。
大小姐現在不認真搞正行,要來搞社團,那就是搞他們!
這不就是斷他們的財路?
“大小姐,不要玩了,搞社團當坐館,不是你這種千金小姐能做的。”
鐵手東第一個按耐不住,嘴裡叼著個煙鬥,不屑地道。
漢叔也跟著一唱一和:“是啊,大小姐,洗白上岸搞正行你說的,現在又要插手搞社團。”
“全興是百年老社團了,大家都靠這個金字招牌吃飯,你喝洋墨水讀書,拿筆杆子的。”
“我們混社團都掄刀的,大家不是一個路子,你那套行不通的,不要搞得社團四不像,倒了招牌!”
“說得對!”
辣椒大嗓門響起,一拍大腿叫道:“撈偏門打不過人家,難不成用腦袋嚇唬人?!”
“男人的世界,是插人的,不是插花的,江湖上的事,大小姐就不要摻和了,有那閒工夫,早點回去,插花、喝茶、看報紙,買新衫啦!”
“哈哈哈!”
辣椒囂張地大笑,引得幾位堂主叔伯也暗自發笑,根本沒把王鳳儀放在眼裡。
王鳳儀麵對一群滑不溜秋的老流氓,有些招架不住,眼眶一潤,差點紅了眼。
陳世賢及時遞過來海底名冊和金印,將王鳳儀從情緒中拉了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還好,昨天陳世賢幫忙做了預演,提前預判了今天的狀況。
“砰!”
王鳳儀重重將金印和海底名冊,往桌上一撂,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
“各位都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所以我敬你們一聲叔伯。”
“難聽的話,我就不講了。”
“我隻強調一句,全興社從來都是我們王家的,金印、海底名冊都在我手裡,我就是社團話事人!”
鐵手東一看王鳳儀來真的,把煙鬥從嘴裡拿了下來:“大小姐,坐館沒那麼好當的!”
“你說是就是啊?”
“在坐的叔伯堂主,哪個不是刀山血海砍出來的身份。”
“哪個沒有進赤柱進修過?”
“當坐館要扛事的。”
“你一個女人,當坐館,我們不服啊!”
“就是,不服啊!”
“我們不服!”
……
漢叔一起哄,鐵手東,辣椒幾個也扯著嗓子跟著叫囂。
“你們……”
王鳳儀緊捏著拳頭,想要開口,卻又那麼無力,聲音都被淹沒在叔伯堂主的叫囂聲中。
陳世賢將手輕輕搭在王鳳儀肩頭,安撫她冷靜。
他淩空將煙拋入口中,冷臉站了起來。
“嘩啦!”
直接掀桌。
桌上的玻璃杯,茶壺,果盤四濺,迸裂的杯體和玻璃濺得哪裡都是。
叔伯、堂主們全都目瞪口,現場像是定格了一般,突然沉寂下來。
經過短暫的消停之後,眾人終於反應過來。
一個個叔伯、堂主全都陰沉著臉,非常不爽,剛才要是反應慢點,就被桌子給砸到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