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項這回倒不藏私,隻對蕭傾說了兩點。
第一點,越製而行,宗親大臣們無所適從,更有甚者,傷害某些人的既得利益。
第二點,國庫並沒有足夠支撐的銀子。
安祭武魂不光是要走個儀式而已。
要想將這件事情做得隆重一些,儀式的各種準備都要齊全不說,這還涉及到對這些犧牲武將的榮譽獎勵,家人的撫恤等等。
這都是要花錢的,不是空口說一句就好了的。
永蕭宮整個都被北蠻占了,蕭水以北的大量資源也都落入他們手中。現在南華城的皇宮維持,朝廷運作等等,主要都是依靠的定州和周邊州府積年既存的財政收入。
按照王項的說法,那真是一塊銀子在當兩塊在花,所以凡事還是要從簡。
更何況,這些南歸的人還要安排吧?宗親什麼的哪都是需要榮養的,這又是一大筆銀子吧?
吧啦吧啦。
蕭傾聽到最後,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丞相既然已經想得如此透徹,為何一開始不說呢?”
王項眯著眼睛笑了笑,“陛下仁德,臣怎麼好一開始就說這些掃興的事情呢。而且,臣也是心存希冀,想著若是能成,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那丞相現在為何又說了?”
王項歎了口氣。
“餘大人大約也和陛下稟過了此事要推行,會遇到的各種阻力。宗親便在其中。如今宗親的態度們陛下也看到了,就算臣什麼都不說,其實陛下也是能想通的?”
“那難道就這麼算了?”蕭傾不甘心。她也沒有做事情做到一半就被困難嚇倒,半途而廢的習慣。
王項想了又想,到:“陛下,或者讓餘大人想象辦法,若是能少用些國庫的銀子,或者另有開源之法,恐怕宗親們就不會那麼反對了。”
也隻好這樣了。
於是,蕭傾又召見了餘在廷。
餘在廷與自己老師的想法不同,意見不合,這會兒和小陛下走得近了,便與王項交流的時間少了。
而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在平日的工作中,辦公的效率似乎降低了,有些工作布置下去,就像是石頭投入了大海中,影子都沒了。
他沒把這情況對蕭傾說過,但是他心裡很清楚,他的師父不同意他的方案和做法,這是在點他。
可是,他不想這麼早就屈服。
所以,當蕭傾向他轉述了王項的話時,他道:“陛下,臣要回去想一想。”
蕭傾隻好點頭,又道:“餘大人,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國庫的情況真的這麼糟糕的話,那麼朕寧願為武將們做些實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