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往前走,準備去看看趙右辰和明岫。
她暫時落腳的廂房外麵圍著禁衛軍,他們的表情嚴肅而緊張,趙右辰握著劍柄站在門邊往裡麵看,眉頭已經皺成了山高。
馬洪就跪在外麵的青石路上,臉色白得嚇人,整個人都跪不直,像是隨時要倒下去了了一般。
何舒和明岫都在床邊,兩人麵色焦急憂愁,一個站在床邊,一個跪趴在床邊,他們正在說著什麼。
看我乾什麼啊,這不是病,治不了。倒是門外跪著的那個要好好看一看。
她想到一開始看馬洪時看到的那團黑影,心裡就沉甸甸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她不想進房間裡去,便在外麵圍著馬洪飄了一圈。
明岫說,她給馬洪看了,可是什麼都沒看出來。明明覺得他就是生病了,可是卻什麼都看不出來。明岫很有些沮喪,覺得自己學醫不精,這是她看不出來的病。
她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毒。
可是明岫也說了,即便是慢性毒藥,也是看得出來的。馬洪的氣色極差,要真是中毒,他也不可能撐這麼長時間。
不過明岫也說了,她對毒的研究並沒有那麼深,隻是知道一些醫毒的道理。若馬洪真是中毒,說不定是她不了解的毒。
她正想著,眼角的餘光便見傅明奕回來了。
他淡淡掃了眼馬洪,又看向趙右辰,示意他們跟他一起走。
蕭傾好奇地跟了過去。
馬洪艱難地站起來,然後與趙右辰一起跟著傅明奕進了旁邊一個廂房,門關上,太傅坐在左邊靠上的位置,示意趙右辰坐在對麵,可是並沒有叫馬洪坐。
馬洪便又艱難地跪了下去。
蕭傾心裡便不太高興。
她想傅明奕這應該是要問他們當時的情況。可是她現在這樣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啊。
她聽不見他們說什麼,隻能看到傅明奕和趙右辰在交談,而且直到趙右辰走出去之後,傅明奕的眉頭都沒有展開過。
切,給誰看呢。
蕭傾撇撇嘴,就看到傅明奕走到了馬洪的麵前。
她心中一緊,有些著急。
傅明奕麵色不善,這種臉色她看見過,那是在她剛醒來的時候,他就在她麵前殺了個小宮侍,而且,在往南走的途中,他也曾對她露出過這種臉色。
她全都記在了心裡。
他想乾什麼?
“說吧,怎麼回事兒。”傅明奕的聲音冷得像是摻了冰渣子。
蕭傾驚訝了。
她居然聽得到傅明奕講的話了?
馬洪伏在地上,“奴才……不知。”
他確實不知道。
傅明奕冷笑,“你在陛下身邊不過一臂的距離。旁人不知道,你可以不知道嗎?”
為難馬洪有什麼用?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馬洪怎麼會知道?
馬洪像是哭了,聲音低啞難聽。“奴才……有罪。”
傅明奕看著他,麵色更加冷酷。“本來想,你不肯索藥,必是對陛下存著忠心。可如今陛下若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倒也真不必如此受苦,隨著陛下更能儘忠。”
索要?索要什麼?什麼受苦?什麼意思?
蕭傾還沒想清楚,傅明奕就拂袖而去,進了旁邊的廂房。
蕭傾趕緊跟進去,就看見何舒、明岫雙雙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