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沒敢跟無先生求證過,因為按照這兩年的教學節奏,她感覺無先生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尋找一切可以給她加重課業的機會。
不過效果也是十分顯著的。
雖然她不敢說自己可以向無先生那樣飛簷走壁,進出皇宮就像進出自家後院一樣,但是她確實因為與無先生學習了身法,所以身手敏捷,步伐輕盈,連呼吸都與尋常人不一樣。
這會兒她和應子夜上山,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便到了寺門口了。
蕭傾笑道:“子夜的功夫又精進了。”
應子夜也笑道:“晴弟的身法又快了許多。”
他們這不是第一次在宮外活動了,蕭傾在外頭便自稱肖晴,應子夜便叫她晴弟,她便直接叫他子夜。
他們已經習慣這麼叫著,連馬洪覺得他們之間倒比陛下和晏殿下之間更多幾分兄弟之情。
覺言大師昨日就得了傅明奕的信兒,這會兒正在寺門前等待。
看見蕭傾和應子夜,覺言臉上漾開笑意,走過來道:“施主彆來無恙。”
蕭傾同他一禮,道:“覺言大師彆來無恙。今日冒昧前來,希望沒有擾了大師清修。”
覺言大師搖搖頭,眼睛往後看了看。
蕭傾會意,趕緊小聲道:“晏弟走得慢,正在上山路上,我和子夜先上來看望覺音大師。”
覺言點頭,“施主稍候片刻。”說著回頭對身後的人吩咐了幾句,這才又走回來引著蕭傾往上走。
這不是蕭傾第一次來天音寺,上去覺音大師禪室的從來都隻有蕭傾一人,從來都是覺言大師親自帶去,所以他站在原地,準備等蕭晏他們上來。
蕭傾隨著覺言大師一起往上走,很快就到了覺音三年前閉關的石室外。
越往上走,蕭傾就越發沉默,心中也越發沉重。
石門外後來移來了幾塊石頭,一個個造型古樸,擺在那裡當作桌子板凳,每回蕭傾來的時候,就和覺言大師一起對坐桌前,有時候是喝茶,有時候是下棋,偶爾交談,但是交談的聲音也放得極低。
覺音已經三年沒有走出過石門了。
蕭傾也從來沒有走進去石門過。
開始蕭傾還會問,諸如覺音大師什麼時候能出來?是受傷很嚴重嗎?這之類的問題。
但是來的次數越多,她就越不會問了。
她隻是覺得沉重,隻是不自覺地安靜下來,隻是心裡總是提醒自己,覺音與她有二十年的約定,他會出來的,會好好的,會在與她對坐飲茶,再繼續三年前未儘的交談。
而覺言從來不會主動提起,隻是每次蕭傾來的時候,他內心都是高興的。
三年的時間足夠見到一個人的真心。
覺音沒有救錯人,隻能說是命中注定。
蕭傾和覺音在石門外坐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蕭傾會說一些平日裡有趣的事情,覺言有時候與她打佛語,有時候隻是聆聽。
時間差不多了,蕭傾便下山去上香,覺言則又獨坐了一會兒,慢慢踱到石門邊低聲道:“蕭施主走了。”
裡麵一點生息也無,就像從來不曾有人進去過。
覺言歎了口氣,也緩緩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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