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努力將纏住自己的繩子繼續往自己手臂上,腰上繼續纏了一圈,然後就感覺到自己在極速下墜。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終於,當她墜到一個位置之後,下墜便停止了。
繩子扯著她的腰和手臂生疼,可是這疼痛正提醒她暫時命是保住了。
但是危機並沒有解除。
李青河在傾斜的吊橋上用力拉住繩子,而在這種姿勢下,他一隻腿由於受力太過,幾乎都要折斷了。
但他不敢放手。
他努力想要將蕭傾拉上來,事實上,蕭傾也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稍稍往上提了一點,但是很快,她又往下墜了幾分。
她抬頭看向上方,李青河似乎被兩個黑衣人纏住了,他們試圖奪過繩索,可是李青河卻不肯放手。
“該死,你們走開!”李青河憤怒地叫喊著。
傅明奕終於找到一個機會靠過來。
他一邊抓住繩索往上拉,一邊踢開一個黑衣人,但是更多的黑衣人圍了上來。
傅明奕和李青河腹背受敵,很快就挨了好幾下子。
而蕭傾則一直在上一段下一段的境況中煎熬。
即便最後吊橋升起來了;即便趙子苑鐵青著臉提劍往橋中間走,準備援手,但是情況似乎已經不會更好了。
封正閔已經站在了山頂上。
他大聲喊道:“趙子苑!你還不束手就擒!”
“我擒你奶奶個腿!”
趙子苑一劍插進一個黑衣人的身體裡,一腳把他踢下去。
封正閔冷著臉,揮手道:“過橋,活捉趙子苑!”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人,看他身上穿的官服,不是盈州各州縣的樣式,卻是南華朝臣的樣式。
他淡淡道:“趙子苑貪汙州稅在前,私藏精兵,建築防禦工事在後,分明是心存反意。生見人,死見屍便可,不必強求活捉。”
封正閔猶豫了一下,挺直腰背道:“劉禦史,目前隻是判斷趙都督有嫌疑,並未定罪,自然還是活捉之後,再行審定更為妥當。”
劉禦史看了他一眼,輕輕勾了下嘴唇,“封大人剛正不阿,愛民如子啊。”
傅明奕真被一個黑衣人一刀插在肩膀上,緊接著背後又迎來刀刃。
趙子苑一劍砍過去,扶住傅明奕道:“你怎麼樣了?”
傅明奕也不理他,隻和李青河一起執著地把繩子往上拉。
另外一個黑衣人往下看了看,突然對蕭傾擲出了飛刀。
那飛刀在傅明奕的眼睛裡不斷擴大。
蕭傾已經是在勉力支撐。她被吊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擺在空曠校場中的人形靶子,射箭手隻要準頭不是太差,都能很快射中她。
他來不及做更明智的決定。
“傅……”
李青河眼前一花,就見傅明奕奪了繩子跑到吊橋的另一邊,然後如一隻大鳥一般撲了下去。
吊橋承受了一根繩子的重量。而在繩子的兩端一個是蕭傾,一個是傅明奕。
傅明奕比蕭傾重,他知道自己這樣跳下去,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沉下去,而蕭傾會升上去。
已經沒有好的辦法時,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大蕭可以沒有他傅明奕,但是不能沒有蕭傾。
他腦子裡一瞬間想到很多很多。有關於他的,有關於蕭傾的;有關於大蕭的,還有關於傅家的……
他和蕭傾在橋下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他看到蕭傾詫異又驚恐的臉,他看到那把飛刀迎麵而來。
他覺得夠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看見他舍命要救的人竟然放開了手……
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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