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有召見我,說不定現在回過味兒來了,還生著我氣呢。我不去。我是你叔叔,我讓你去,你就去。”
趙右辰給了他一個白眼,什麼也不想說了。
趙家的人大部分時候脾氣都直爽得很,教育小孩兒也沒有太多耐心,往往一開始還肯好好講道理,到後來不耐煩了,就成了直接命令了。
他從小到大已經太習慣他們這種方式了。
“你敢瞪你叔叔!”
趙子苑不知道撿了個什麼扔了出去。
趙右辰後腦勺跟長了眼睛一樣,很快避開了,繼續往門外走,不一會兒就拐出了門。
趙子苑抱著手臂站在門裡看了看,臉上凶狠的表情漸漸收斂,眼中有一抹深思,喉中似乎溢出一聲歎息。
如果在鳳棲峽的兩人是陛下和太傅的話,很多事情他就可以理解了。
並且,他隱約可以猜到一些……或許算作他們的打算吧。
他還記得昨日太傅細細問的那些問題。
世人都說陛下和太傅感情深厚,默契十足,果然不假啊。
趙子苑將雙手背在腦袋後麵,哼著小曲兒準備去打水好好洗漱一番,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
就算他得罪了大半的朝臣又怎麼樣,那些個提隻雞都費勁的文弱書生能拿他怎麼樣?
倒是大理寺問案,兵部和戶部倒了黴,他既然開了這個頭,可得好好想想,彆到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殃及鳳縣。
與此同時,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六神無主,正去拜訪丞相。
可是王項是個人精,他在朝堂之上就嗅到了風向不對,這會兒緊閉大門,誰也不見了。
兩位尚書急得不行,可是無論說什麼人家丞相府也不開門,他們沒有辦法,隻好又結伴回去了。
兩人在馬車上相對望著歎氣,兵部尚書道:“這事兒你打算如何應對?”
戶部尚書苦笑,“我能有什麼應對的。銀子也不是我花的。丞相不肯相見,明顯是不願意伸出援手了。我看你啊,也自求多福吧。”
“哎,說起來,我就不該鬼迷心竅,接了餘在廷的活兒。兵部那些個人,表麵上對我恭恭敬敬,可背地裡……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我……我……”
“這麼說,你真的壓了盈州呈上來的折子?”
兵部尚書變了臉色,“瞎說什麼。這種事情,我怎麼敢啊。但是下麵的人怠惰,難免是要出錯的,怎麼能隻怪到我的頭上!”
戶部尚書明白了。他這是要找替罪羊。
他不再說話,隻閉目養神,不一會兒便與兵部尚書道彆回家,回去後又想到朝堂之上王項的態度,以及在丞相府門前久候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情形,心裡便越發打起鼓來。
這……陛下說著偏幫的話,可到底還是把整件事情都給了大理寺來審。
他們雖然沒有被提去大理寺的大牢,但是這些事兒如果沒有個交代……
可是,他們應該說什麼,說多少?
丞相一句話也不給,到底是為了避嫌,還是真的已經放棄他們了?
王項在書房中穩穩坐著,對孫先生道:“今日宮中傳出消息,還有兩日便是陛下選妃的日子了。”
孫先生笑笑:“在下以為,大人的顧慮在朝堂之上。”
王項歎口氣,“皇帝的家事也是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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