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舟和另外一位良人很快就出來了,同時出來的還有另外兩個宮女。
馬洪給蕭傾搬了把椅子,於是蕭傾坦然地坐在了院中,麵上無喜無怒,竟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威儀。
“你們方才說的什麼,一字不漏地重複一遍吧。”她不疾不徐地道。
兩個宮女哪裡見過這樣的蕭傾,一時隻知道磕頭認罪,什麼都不敢說。
楚連舟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蕭傾,見她仍然那個樣子,似乎是在等待。
馬洪雖然也覺得自家主子有些奇怪,但是他是聽到了兩個宮女說了什麼的。在他看來,這兩個宮女背地裡這樣嚼舌根,已經是翻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了,陛下這樣也是很正常的。
“馬洪,她們若是忘了,你就幫幫她們。”
她頓了頓,“今日當著楚良人的麵兒,能不麻煩宮獄那邊就不麻煩了,來去一趟也挺遠的。”
兩個宮女聽到“宮獄”兩個字,嚇得臉色都有點發白。
雖然近年來宮獄幾乎沒有起什麼作用,但是若真進了宮獄,那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陛下饒命,奴婢錯了,陛下饒命啊……”
蕭傾皺皺眉,“馬洪,朕不想聽到與方才的問題無關的話。”
馬洪因為是蕭傾身邊的人,平日裡多在宮中辦差,所以宮中都知道馬洪的性子並不和善,甚至有些冷。
這會兒馬洪板著臉往過走,其中一個小宮女已經承受不住心理壓力,撲倒在地道:“奴婢說,說……”
馬洪冷笑:“既然這樣,便說吧。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這班多嘴多舌本就是翻了大罪。如今老老實實按照陛下的意思辦,還可按照宮中的規矩處置。如若不然,處置是少不了了,另外可還要多吃許多苦頭!”
兩個宮女哭哭啼啼,最後還是你一言我一句,把之前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雖然也算不得是一字不漏,但是意思還是差不多的。
蕭傾一邊聽他們說,一邊去看楚連舟。
楚連舟看起來很平靜,連眼神都沒有變動一下。
“楚良人,你是苦主。你怎麼說。”
楚連舟心裡思索了一下。
陛下似乎不同了。
換做是之前,他對這些閒言碎語可從來不會在乎。現在他卻坐在這裡,大費周章地來審問她們。
陛下是想要考察一下她的心性,還是真的意識到宮中奴才們的散漫之風能?
“楚良人?”蕭傾見她半天沒有說話,眼睛又直勾勾的盯著她這邊,一直不知道收回去,便知道他她是想什麼想得入神了。
楚連舟緩緩道:“陛下,這些奴才們說的話自然是不妥當,然臣女也談不上什麼苦主。所謂哪個人後無人說,哪個人後不說人,這天底下大部分的人就是管不住嘴的。”
她心裡想:隻不過說些閒話而已,她從小到大已經在人前背後聽得多了,這種程度的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她見蕭傾依然沒什麼表情地坐在那裡,看不出他對這話到底是認同還是不認同,便頓了頓,又說:“不過這兩個奴才言辭之中提到陛下乃是大大的不敬。自然當以宮規處置。”
蕭傾對馬洪道:“便照楚良人說的辦吧。”
那兩個宮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饒命!陛下恕罪啊!”
蕭傾起身,對楚連舟道:“楚良人,陪朕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