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就憑這樣的人想要控製住太傅,逼宮皇帝?
蕭晏抽了抽嘴角。
未免也太不把他皇兄和他的先生當回事兒了吧?
傅山走進來。“殿下可好?”
蕭晏很自在地點點頭。
這種程度的亂象,比起三年前的永蕭宮中,差遠了。
他的目光沉了沉,嘴角有些諷刺地上揚。
到底是富貴世家,沒見過戰亂血火,沒經過鐵蹄踐踏。
他們的造反,也隻能到這種程度了。
可笑。
這個時候,蒙山彆苑裡唯一安靜的地方恐怕就是女眷所在的地方。
沒人有空關注這裡。
不過,外麵這麼大的動靜,她們當然是聽得到的。
自然有騷亂,可是蕭芙是見過大世麵的。
她與生俱來的政治敏感,以及在在北平安城此生難忘的記憶賦予她此刻的厚重和鎮定。
在斬殺了一名胡亂叫喊並且妄圖逃出去的某家丫鬟之後,她轉著騎裝,披上戰甲,手中握著弓箭,穩穩地坐在了唯一的出入口門前。
大門緊閉,外麵有將士道:“裡麵的人聽令,我們乃禁衛軍。特殊時候,為了諸位安全,此門禁止進出!”
蕭芙沉聲道:“得令!有牢諸位將士守護!”
但麵對麵前一個個還沒怎麼著就驚慌失措的女人們,她板著臉,手上把玩著弓箭,漫不經心道:“你們也聽到了。這可是為了你們的安全。”
她抬眼。“你們不要命的想衝出去,我是管不了。不過,隻要你們敢跑到我的麵前,就讓我的箭來成全你們的求死之心!”
外麵再亂,這裡不能亂。
嚴禁進出不止防外,也防內。
蕭芙慢慢環視四周,尋找每一個可疑之處。
她的目光在王妤和她的侍女處停了停。
然後她看到楚輕舟狀似無意地站在了她們的後方。
她微微點了點頭,視線轉了過去。
楚輕舟到底還是靠譜的,不愧是小陛下看上的人~
她冷冷笑著,一幫弱雞,都沒見過光刀劍影就能嚇成這樣。
如果叫她們去北平安城,眼睜睜看著那些蠻子的鐵騎踏上她們的身體……
蕭芙坐直了身軀,臉色更沉。
蕭傾這邊,正劇已經刷到了關鍵處。
孫大人是個狠人。既然要速戰速決,那就不必再廢話了。
至於前麵的李大人……
“孫大人,你本是丞相的得意門生,丞相向來頭腦清晰,你可不要在這時候犯糊塗!我勸你,還是放了同袍,效忠正統得好!”
“哼,照孫大人的意思,賊子作亂,反而成了正統?”
孫大人懶得再勸說。
“陛下,國璽何在?若是陛下交出國璽,我等也可為陛下遮掩,不叫天下人知道。陛下不為身後事考慮,也得考慮考慮生前之名吧?”
蕭傾見他來來去去也就這些話,眼神之中也不像是真知道她其實是個女兒身的樣子,心裡改了主意。
這些人不知哪裡聽來的捕風捉影的消息。隻要他們肯透露一些,不愁她抓不到藏在後麵的尾巴?
“朕自不需要遮掩。孫大人不妨大膽說出朕的所謂真實身份。在場這麼多人,也都是腦袋長在脖子上的,想必基本的思考還是會得。”
孫大人厲聲道:“休要妖言惑眾!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冒充已經遇害的皇上!”
他朝北一鞠躬一拱手,“想必太傅也是被你迷惑,不然豈能不知你根本不是他的學生蕭傾皇子,不是我大蕭的聖上!”
“你有何憑據出自狂言?”蕭傾淡然問道。
“當年先王為請太傅為太子師,親去傅家相請。太子拜師禮上,太傅親贈前朝名師博彥先生臨終所刻的最後一件精品:高山流水玉。此玉遇山如有鬆風過崗,遇水如有清泉叮嚀,世上僅此一件,萬金難求。當年蕭傾太子得此玉後,終年貼身佩戴,也是因此玉養人,太子身體漸漸好轉。”
他冷冷看著蕭傾:“你可有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