麅子掙紮了幾下,終於是奄奄一息不再逃跑。
趙為民嘴角再次彎起弧度,快步朝著麅子跑去。
待他跑近,看到麅子不甘心地盯著自己。
肚子起起伏伏,雙腿不停地抽抽著。
正所謂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其死。
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在這種環境,如果對獵物產生同情。
那麼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如果不吃它的肉,不穿它的皮。
餓死冷死的就是自己!
於是乎,趙為民掏出自己的獵人小刀。
找到麅子的心臟處,一刀捅了下去。
麅子掙紮了幾下,最終是沒了氣息。
雪將白皚皚的雪地染得殷紅。
他將插在麅子身上的箭矢拔出,把箭矢上的血跡在雪裡洗乾淨收回。
隨後將麅子扛在肩上,開始往回趕。
還真是運氣不錯,今天就讓自己打到了麅子。
這下就算是長時間沒打到獵物,也不至於餓死。
而且麅子皮還能製成保暖衣物。
接下來能過一段好日子了!
滿懷著喜悅朝家裡趕去,行至幾十裡山路到家已經是傍晚。
好在肩上還有未涼透的麅子,不然真得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裡。
推開木屋的門,卻發現屋內是黑漆漆一片。
“媳婦兒?”
趙為民將麅子放在地上,朝屋內喊了聲。
林倩這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眼眶卻是紅彤彤的,“為民,你回來了?呀,這是麅子嗎?”
且不說麅子不麅子,趙為民盯著她的眼眶皺起了眉頭,“你哭過?”
聞言,林倩下意識地抹了把眼睛。
隨後她擠出笑臉,連連搖頭,“哪有,沒哭過啊。”
“彆騙我,我看得出來。”趙為民快步走到她的跟前,雙手將她肩膀按住注視著她的眼睛,“怎麼了媳婦兒?”
“沒。”她趕忙將腦袋偏向彆處,“沒什麼,冷了吧,我去燒火。”
“彆走。”
直覺告訴趙為民,自己出去打獵這段時間家裡絕對出了事情。
要不然好端端的林倩哭什麼?
於是與他一把將要走的林倩拉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感受著丈夫強有力的手腕,林倩‘唔’地一聲哭了出來。
像是委屈找到了宣泄口,她轉身趴在了趙為民的懷中泣不成聲。
如此情況,趙為民也沒繼續逼問。
而是拍著對方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
等對方哭聲逐漸小了下來,他這才開口,“到底發什麼事了,跟我說說。”
林倩離開他的懷中低著腦袋抹著眼淚,聲音哽咽,“大……唔……大嫂來過。”
“鄭秋花來乾嘛?”
“她……她來找你的。”
“嗯。”
“我說你出去打獵了,她說你要被凍死在山上,然後……然後我就跟她吵了起來。”
“她動手了?”
林倩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