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丘對溫清風的押注很滿意,把一共八點的兩個木牌拿在手裡,一下一下的敲著:“安排奪門的人應該就是昭靖帝,他不像表麵那麼愚蠢,表麵是被眾大臣完全架空,是一個傀儡。實際卻在背後操縱能操縱的一切,和清流、八股兩派暗自爭鬥。
奪門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我推出來當槍使。就算我不主動要求當這個王爺,他也會把我從南宮裡趕出來強迫我當這個王爺。
然後就是趙靈遠,吏部掌管天下百官的任命,他肯定是要安插一個自己的人上去,所以把他給砍了。
說起來也是可笑,奪門要登基的是我,卻在趙靈遠的家裡搜出來了玉璽、龍袍,栽贓的有點太隨便了。”
溫清風萬萬沒有想到昭靖這個傀儡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深刻意識到自己之前想的有些簡單了。
“你說的這些和你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秦丘沒有回答溫清風的問題,而是反問溫清風:“上次我來翠叢雅苑,刺殺我的人是你安排的吧。那個叫三崩子的小廝也是你安插進王府的吧。
那些小廝都是從掖幽庭裡挑選的罪奴,而且從小就長在掖幽庭,我本想碰運氣找個認路的,沒想到他就主動站出來了。
我不得不提防這點,於是就問他知不知道玩樂的地方,一個從未出過掖幽庭的罪奴怎麼可能知道呢?可是他就知道了,你說怪不怪。
反正聞落寒跟著我呢,我就將計就計唄。本來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我都要又把屎盆子扣昭靖帝身上了。
可是你主動現身,我才知道幕後的黑手是你。”
溫清風聽完,十分佩服秦丘這無所不察的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隻是對秦丘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依舊有一些不高興,但是還是放低態度,耐心的問:“還請王爺正麵回答,您的計劃是什麼?”
“你看,又急。”
秦丘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說這兩段話的目的,是想說,你和昭靖帝都對我的計劃產生了一些影響,有積極的,也有消極的。我得對我的計劃進行一些調整。”
“需要多長時間?”
“兩段廢話的時間。”秦丘把兩個木牌扔到了桌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
“昭靖帝對內監一派的掌控肯定是比較難解決的一點。而你的財力,對各個勢力的滲透,又是對計劃極有利的一點。
所以我對計劃進行了微調,多針對了昭靖帝,在掙錢和滲透方麵降低了比重。”
在屏退眾人後,秦丘便將計劃全盤說給了溫清風,溫清風越聽越激動,最後情不自禁的重重一拳砸在了賭桌上。
“這一局,誰贏了?”
“自然還是王爺贏了。”溫清風說完便從木牌堆裡又拿了兩塊木牌,都是四點。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最後再賭一把。這次我押上的,是你溫清風的一字並肩王,而我要你押的,是你溫家的九族。”秦丘說完,便從木牌堆裡拿了兩塊木牌,不過並沒有翻開。
溫清風有些猶豫,他並不是一個乾大事而惜身的人,但是他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即使造反也不例外。
秦丘這一次的要求,就是讓他徹底放棄自己留的那條後路,破釜沉從,一條路走到黑。
“好,我賭。”溫清風從木牌堆裡拿了兩塊木牌:“不過,這次誰輸誰贏就得看天意了。”
溫清風翻過木牌,兩個十,二十點。
沒有繼續拿木牌,溫清風將兩個木牌往前推了一把,示意輪到秦丘了。
秦丘笑了笑,翻開自己身前的兩塊,也是兩個十。
隨後秦丘又從木牌堆裡拿了一塊,然後往身前推了一把:“既然你這麼相信天意,那不妨你來開這把牌。”
溫清風也不推辭,直接走到秦丘的麵前,當手摸到這塊木牌的時候,手卻僵住了,遲遲不敢翻開。
“按理說,雙方點數相同,莊家勝。可是我怕你有點不太服氣,所以我又拿了一塊,你來翻開看看,是不是一點。”
溫清風聽到秦丘的話,腦門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手已經控製不穩,顫顫巍巍的翻開第三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