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生產大隊近期最熱鬨的事情就是溫夏被人堵在了懶漢家的炕上,迫不得已和懶漢結了婚,那天近乎整個大隊的人都跑過來看熱鬨。
都想看看一向眼高於頂的溫夏是怎麼哭著嫁給懶漢的。
兩天時間過去,議論聲雖然不斷,但熱鬨已經逐漸冷卻。
就在大家以為自己已經能預見溫夏和懶漢以後的日子會怎麼過時,懶漢居然跑過來說自己也要下地掙工分,讓大隊長也給他安排一些活計。
向陽生產大隊再次炸開了鍋。
一個個盯著許澤像是在盯什麼稀奇的物件兒一樣。
“那真的是許澤嗎?他怎麼來了?”
“就是就是,懶漢怎麼突然跑地裡來了!”
“不知道啊,說不定就是有事來找大隊長,他要是能下地,那太陽得打西邊上來!”
“我感覺我已經有幾年沒見過他出門了,原來他的腿還能走路呢?不是說早被他爹打折了麼?”
“我以前也聽說,他的腿斷了,下半身都癱了。”
“哎,你們都聽錯了,他早好了,前天不是還跑去公社登記結婚呢麼。”
“稀奇,真稀奇……”
地裡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時不時還要站起身往許澤那邊看兩眼。
“許澤,”有個人沒忍住湊到許澤跟前看他,“你真要下地?”
許澤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沒印象,不認識,原主的記憶他是一點都沒繼承,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嗯。”
“嘶——”那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圍著他轉了一圈,“你當初不是說,就算是窮死、餓死,也絕對不會下地乾農活的麼?怎麼今天突然就轉性了?”
許澤微微皺了皺眉頭。
原來的那個“許澤”居然還說過這樣的話?
在這個年代,不乾農活他吃什麼?喝什麼?
就算靠著西北風過日子,村裡的隊長、支書還能同意他這麼躺著?
沒等他琢磨清楚,大隊長就直接將那個說話的人趕到了一邊,一張老臉滿是欣慰的看著許澤:“你小子,你能突然想通就行,還真應驗了那句老話,成家立業,成了家了,你還真就懂事了,以後可得好好掙工分,不能再躺著了。”
說完,他也沒給其他人再湊過來和許澤說話的機會,直接朝著地裡吼了一嗓子:“今天要是乾不完分下去的任務,直接扣工分。”
許澤微微眯了眯眸子。
躺著?
他麼?
倒是還有人想不管不顧的多聊幾句,湊熱鬨湊到一半,不讓她把話問出來,她心裡不舒服,但大隊長就站在許澤身旁的地裡,她又不敢跑過去觸大隊長的黴頭,在原地站了半天後,隻能去乾自己的活。
但嘴上卻一點也沒閒著。
“呦!懶漢還真的下地了!”
“真的假的,”一個女人站起身,朝著許澤的方向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然後又蹲回去嘖嘖嘖了幾聲,“沒看出來,真沒看出來,當初他爹媽就差把他打死了,他都死撐著不下地,今天許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要我看啊,就是被溫夏趕出來了。”
“我看也是,不然懶漢能自己主動下地?”
“要說還是溫夏那妮子厲害,這才嫁進去幾天,就收拾的懶漢都出來下地了。”
“嘿,要我說啊,”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突然壓低聲音道:“肯定是那個什麼了,所以許澤才這麼聽話。”
有人沒聽出來她的這個“那個什麼”到底是哪個什麼,追問了一句:“什麼啊?”
“就,做了啊,”那個女人縱然臉皮夠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地裡討論這種事情,還是有些臉紅,“男人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那什麼了,所以才被溫夏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