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你怎麼能同意這樣的遺囑?!”
許夫人見到兒子半句反對的話都不說,心中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她轉過頭望向沉著臉的許老爺子,眼眶通紅地流起了眼淚,原先臉上的憤恨不滿皆都化作了淒楚可憐。
“爸,難道秋寒這個親孫子,在您心裡還比不上煙雨嗎?可憐秋寒他早早就沒了父親,不得不從小就獨立起來,在您病倒昏迷以後,也是兢兢業業處理著公司的事務,您這份遺囑立得,寒的是我們娘兒倆的心啊!要是承建在世的話,也無法接受這樣的遺囑!”
許夫人一會兒訴說著兒子的不易,一會兒又搬出早逝的丈夫哭慘,最開始時,確實有做戲的成分,但是許夫人想起自己的丈夫,卻也真真實實悲傷不甘地哭了起來。
總之,說什麼都不同意這份遺囑,希望許老爺子把遺囑內容改了。
許老爺子聽到兒媳提及已逝兒子,原本沉冷的麵容有所動容,但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他道:“煙雨自嫁到許家,便也是許家的人了,怎麼你說得她像是個外人一樣?難道煙雨將來生下的孩子,不是流著許家的血嗎?更何況秋寒和煙雨是夫妻,夫妻本一體,錢財如何分配,還不都是兩個人共同擁有的?”
許老爺子很不滿許夫人把檀煙雨當成一個外人看待。
敢情之前三年對待煙雨的好,都是因為沒有觸及到金錢?
聽著爺爺的話,許秋寒麵部輕微地抽動了下,好像一根尖銳地刺無聲又狠厲地紮入他的心間。
真是諷刺,他不久前才逼著檀煙雨去和彆的男人睡覺,為的就是讓她懷上孩子,將來她真有了孩子,生下的可不就是彆人的種嗎?
而且就在剛剛,檀煙雨還再度向自己提了離婚的要求。
爺爺一份突然的遺囑,讓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都化成了一個個諷刺的耳光,往許秋寒的臉上扇。
一番話將許夫人堵得啞口無言,她咬牙道:
“爸,這誰能保證夫妻兩人一輩子感情好?以後要是煙雨打算離婚呢?”
許老太爺淡淡地說:“他們將來的事情,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遺囑我是不會改的,就算秋寒和煙雨以後離婚了,煙雨該得的東西,也都照著遺囑來。”
簡而言之,就是離婚的話,許秋寒損失的會更加大。
檀煙雨是打心眼裡不在乎這份遺囑上寫的錢財,可此時此刻,看到許秋寒那控製不住鐵青難看的表情,她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揚眉吐氣般的快意。
遺囑的事情,儘管許夫人強烈反對,可在許老太爺的堅持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頂著許夫人刀子般的目光,檀煙雨心下苦笑。
嫁入許家三年,除了許爺爺外,婆婆對自己都挺好的。
但在今天遺囑之事後,恐怕婆婆不會像從前那樣對待自己了。
晚上,檀煙雨就被許夫人一個電話叫去了老宅。
老宅客廳中,許夫人端坐在沙發裡,保養得宜的麵孔又恢複了一貫的優雅,全無下午在醫院時的激動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