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過,一切還未可知。”
少年的聲音和一道沉穩的嗓音,頓時讓即將爆發的千仞雪心中一動,沉寂下來。
金鱷鬥羅則是目光閃爍。世人皆知他實力超絕,但極少人知道他思維謀略也有涉獵,當他聽見殿外對話時便大致分析出來人的意圖。
自己還是太高看寧風致了.金鱷揣摩著下巴,笑了。
不一會,便有侍者領著李潯,寧風致和劍鬥羅三人步入書房。
“見過陛下,見過二供奉。”幾人相互見禮後逐一落座。
金鱷鬥羅直到這時才混到一個座位,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而是笑眯眯地看著寧風致:“寧宗主還真巧,我記得咱們才剛分開不久吧。”
“我原本也以為不知何時才能再和二供奉再見,誰知突然有些事情不得不來麵見陛下,倒不成想您還沒回武魂城。”
寧風致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挑不出半點毛病。但如果仔細去聽便能察覺話語中蘊含弦外之音。
“嗬嗬,我其實也想早些時候回去,但奈何大供奉不放心小姐的安全。”金鱷一副歎息狀,但臉上卻嗤著笑意。
言語間多是強調自己的身份與大供奉的權威,還有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雖有些謀略,但因實力強大倒過於自大了。’寧風致眼睛一眯,心中原本對金鱷的評價又調低了幾分。
金鱷前幾天降臨七寶琉璃宗駐地的時候,他曾就此做過很多準備,也推演過事態接下來的發展,隻是一時之間沒考慮好如何行動。
但當今日李潯回來時,寧風致才發現自己將一切事情都複雜化了。
這其實也和他的實力有關。
作為輔助魂師,他雖然實力不低但其實並無太多身為強者的特質,雖有謀略,但因無法衡量強者之間的差距導致他總是把自己的預期降的很低。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七寶琉璃宗現在必須要堅定的站在千仞雪身後,讓其覺得值得依靠。要不然千仞雪受到壓力下服軟,天鬥帝國的主動權將會被武魂殿拿過去。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劍鬥羅現在到底有多強。
當師徒倆聊完,寧風致才恍然,隨後帶著李潯和劍鬥羅二人來到了皇宮。
“二供奉不必擔心,有風致和七寶琉璃宗在,我想還沒有哪個宵小能威脅到陛下的安危。”寧風致衝千仞雪笑了笑。
“二供奉不用擔心,您儘管回武魂城即可。”千仞雪此時已經沒了惱怒,底氣也足了很多。
金鱷鬥羅沒有回話,而是笑眯眯地看著李潯:“這少年便是外界盛傳的七寶琉璃宗天才吧。”
“正是,見過二供奉。”李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資質確實不凡。”金鱷鬥羅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隨後笑著道:“你剛剛是不是拿我和塵心比較了。”
李潯用袖口抹了下不存在的汗水,訕訕一笑:“小子一時好奇口快,請二供奉見諒。”
“不用害怕,少年人向往強大的武力是人之常情,畢竟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金鱷鬥羅揮揮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但卻把視線聚焦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劍鬥羅身上:“不知劍鬥羅可願切磋一下?”
從剛剛外麵的聲音響起,他就大約猜測出寧風致接下來準備要乾什麼,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這世界終究是誰拳頭大誰有理。
金鱷鬥羅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晉升的九十八級,雖然離九十九級還有一段路要走,但多年的積累又豈是一名剛剛晉升的劍鬥羅能比擬?
這是身為強者的自信。
“那就請吧。”劍鬥羅猛然睜開雙眼,似有一道精光劃過,一身氣勢不斷攀升。
這場戰鬥一直也是他所期待的,如今他進入九十八級也已經有了一些時日,正好看看如今的實力,也是為將來挑戰千道流鋪設道路。
“不愧是七殺劍,確實有資格做我的對手。”金鱷略有所感,臉色慢慢變的鄭重起來。因為他察覺劍鬥羅與自己所想稍有偏差。
兩人氣機不斷交織,殿內的空氣都似乎凝結,片刻,兩人瞬間從大門衝出,飛向天鬥城郊外。
畢竟兩位接近極限鬥羅交手,就算有所收斂也會對城市造成巨大的破壞。
見兩人即將消失在視野,李潯收起假笑,連忙起身。這是一個難得觀摩劍鬥羅對敵的機會,而且兩人實力相近,對戰時必然會展露更多細節。
他的劍術如今還處於隻會搏殺的層次,觀摩高手對決,吸取其中養分才能有更大的進步。
“小潯,帶上我。”寧風致見李潯要走,連忙出聲。
此次雖陽謀,故意惹得金鱷和劍鬥羅對戰,但他們和武魂殿畢竟不是仇敵,需要預防出現意外情況。
而且他也十分擔憂結果,如果劍鬥羅勝了那一切都還好說,但要是敗了.那七寶琉璃宗接下來可能就要進入靜默狀態了。
“師弟,也帶上我。”千仞雪詫異地看了寧風致一眼,隨後想到李潯可能會飛,一個閃身來到李潯身邊。
這場戰鬥關係到她後續是否能自由行動,她想親眼看到結果。
而她的武魂六翼天使雖然能飛,但一召喚出來就金光漫天,太顯眼。雖然現在天鬥已經在她的把控下,但如果被太多人看到也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李潯點了點頭,左手摟著千仞雪的腰肢,右手和寧風致搭在一起,便衝天而起。
當然,這不是他因美色而忘了老師,而是他不習慣和一個大男人摟摟抱抱。
雖著急去學習劍法,但感受手中傳來的柔軟,李潯還是產生了一種彆樣的情緒。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這麼近距離下接觸,以前雖然也很近,但雙方之間畢竟有著一層男女之彆,行為舉止多都有些禮數。
眼中的景色不斷後退,但千仞雪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感受腰間傳來的灼熱,腦中一時陷入混亂,一顆心咚咚跳動。
寧風致此時很難受,他幾次扭頭看向李潯,但見自己徒弟一副認真趕路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心中不由暗暗發誓,以後說什麼也不用李潯帶著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