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溫亦笙無聲攥緊了床單。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該死的天道!
她想在這修煉離開,竟要如同合歡宗那般?
“雌主,您昏迷了三天三夜,星際法庭昨日送來審判書,要在一周後判決你私藏並縱容厄獸傷人一事。”
宿青啼不著痕跡地彆開她直白的目光,素手一揮,諾大的全息屏出現在溫亦笙麵前。
上麵赫然是對她字字啼血的控訴。
說她貴為帝國公主卻屢次挑釁星際法規的尊嚴,這次竟犯下滔天大罪,肆意釋放中階上等厄獸導致十幾個優質雄性精神暴亂,如此劣性可謂是冥頑不靈,必須要流放荒星以示懲戒!
“君主此次對雌主也頗有微詞,這才讓星際法庭有機會針對您。”
“其實憑借君主對雌主的寵愛,您去說幾句軟話,她不會狠心同意流放的。”
宿青啼彎下腰湊近,一縷長發輕飄飄劃過溫亦笙鎖骨處,又涼又癢。
他動作輕緩地勾著溫亦笙蜷縮攥緊床單的手指,引誘般一根接一根地握在他寬大溫熱的掌心中,輕輕摩挲。
“若雌主想離開帝國,這次倒是個不錯的機會。不管雌主怎麼做,青啼都會一直陪著雌主。”
淡淡的冷冽氣息縈繞在周圍,他幾乎半跪在她麵前,姿態虔誠低微。
溫亦笙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黑色,又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冷漠抽走。
天道給的信息中說獸夫們恨極了原主,這個宿青啼從出場到現在卻一副單純無害極關心她的模樣。
怕不是在給她挖坑?
念及此,溫亦笙冷冷道。
“不必,我自有打算。”
宿青啼眸光閃爍,溫聲道了“好”,便若無其事地直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衣衫離開房間。
屋裡徹底安靜,溫亦笙闔眸運轉功法,試著吸納這裡的靈氣,效果還不錯。
荒星那裡的靈氣自然比不上這裡。她若想提升修為,就不能被流放。
她接收到的記憶中說,真正私藏縱容厄獸傷人的人,是上將千金。
風筱婭。
因為原主搶了她即將結契的雄性——宿青啼,她便記恨上了原主,伺機報複。
也正因此,溫亦笙方才拒絕了宿青啼的“好意”幫助。
畢竟兩人曾要結契,互生情愫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這場陷害正是兩人勾結設下的圈套,等著她往裡麵跳。
溫亦笙眸光冷了幾分,不管怎麼樣,倒是可以利用這點做些文章。
想讓她當替罪羊?
異想天開。
溫亦笙籌謀著行動,而門外正劍拔弩張。
“我要和那個毒婦解除契約!我就是死也不會跟著她去荒星!”
冥修得知星際法庭要處決溫亦笙,作勢就要衝進房間和她掰扯清楚。
容棲見狀,剛梳好的毛瞬間炸成一片,下意識攔在門前。
“不行!”
冥修堪堪止住腳步,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揣摩審視。
就連剛剛出來的宿青啼也向他投來探究的目光。
容棲被兩人盯著,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有些下不來台。
“你喜歡那個毒婦?”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我隻是擔心你的暴亂值!你每次要找她解除契約,她總是要狠狠懲罰你一頓!你的暴亂值已經很危險了!”
容棲渾身一個激靈,急忙反駁,最後細若蚊吟道。
“而,而且,厄獸可能,不是她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