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蕭斬清盯著溫亦笙的眼睛又重複一遍。
少女眉眼微蹙，儼然是對他不滿，和夢中不顧他的威脅，皺眉給自己療傷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原來不是夢嗎？
還以為她的不管不顧向來隻用在淩虐他。
隻是這樣的撫慰也是有條件的吧。
這次會是什麼條件呢？
拔掉他的蛇鱗？還是斷了他的蛇尾？亦或是抽筋扒皮。
蕭斬清扣著窗台的指尖更加用力，幾乎要將指甲扣斷。
溫亦笙沒在意他的不安與混亂，欣慰點頭。
“我要你從今天開始寸步不離的保護我。”
蕭斬清一個用力，指甲崩裂，疼痛後知後覺湧來，他有些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什麼？”
“怎麼？做不到？”
溫亦笙有些懊惱，若她現在還是巔峰時期，也不會讓他來保護自己。
五個獸夫裡麵，就屬蕭斬清戰力最強，又最遵紀守法克己複禮，這般信守教條的人如果都不願意保護她……
蕭斬清見她不悅，臉色慘白。
“不，不是，能做到。”
往日還允許他在軍中，現在已經要禁他的足了嗎？
想借機把他囚禁在身邊嗎？
饒是帝國戰力天花板級彆的蕭斬清，回到家中在溫亦笙麵前，就是個任打任罵的啞巴。
“今天那隻變異厄獸，你怎麼看？”
溫亦笙見他答應鬆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
“攻擊它時，你什麼感受？”
“它有問題。”
提及正事，蕭斬清情緒微微斂沉，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我對它發起攻擊後，就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了進去，隨後就失去了理智，陷入精神暴亂。”
“這種極具精神力威脅的怪物，不像是普通怪物，背後定有人操控局麵。”
溫亦笙隨意往床上一坐，指尖輕點下巴，沒注意到蕭斬清身體一瞬間的繃緊。
具有精神力威脅的怪物。
她忽然想起他精神世界裡那灘粉色肉沫，和那隻厄獸的顏色如出一轍。
“也許它會感染精神世界。”
“什麼？”
“如此龐大的厄獸，被你攻擊後卻一點殘渣碎屑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溫亦笙平靜地看向他，蕭斬清脊背一涼。
“我進入你的精神世界時，那裡滿地肉沫，我猜是厄獸的，它或許是針對性感染精神世界的怪物。”
精神世界。
蕭斬清銀瞳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雌主若是沒事請回吧。”
溫亦笙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
“不急。”
蕭斬清剛想開口，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見過公主殿下，君主有令，命您今日啟程前往幻霧森林，追捕逃亡的厄獸，戴罪立功。”
溫亦笙不甚意外地聽完，說是戴罪立功，其實是溫練不舍得讓她流放，找的借口罷了。
她拂了拂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輕飄飄瞥了一眼蕭斬清。
那眼神像是在說“你看，我說對了吧”。
“彆忘了你的職責。”
溫亦笙走出去好幾步，見人還傻愣愣在原地，好心提醒。
蕭斬清這才反應過來，大掌攥緊劍柄，下意識追問。
“你早就知道要去幻霧森林了？”
溫亦笙隨意點了點頭，她不僅知道，還知道風筱婭也許會借機在幻霧森林裡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