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觀摩會到年終要給鄉鎮加分地,能夠爭取來不容易。
“這都是領導指揮地好。”馮月給薛宜春送個高帽。
“咱就不用這麼客氣了。說吧。”有房貴這層關係,自然薛宜春對馮月當成自己人。
“薛書記,為了農機事業的發展,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學習一下,解放思想,開拓自己的視野,要出去幾天。”
“很好啊,有想法,好,我批準。”薛宜春很高興。確實,馮月也是出去與農機打交道地,不過,他沒有說實話,這是張昕一而再強調的。
“各位旅客,開往西南省的列車就要出發了,請沒有上車的旅客抓緊上車。”列車員不停地廣播,聲音在車站環繞著。一會,隨著一聲長鳴,列車“哐當哐當”啟動了,直奔向西南省。
馮月與李銘買了臥鋪。在這幾天發生的事不少,馮月有點疲憊,躺在上鋪思索著問題,睡意襲來,恍惚著睡去。
突然,一陣輕微的震動從車廂底部傳來,馮月猛地睜開眼,警覺地望向窗外。
夜色如墨,列車在黑暗中疾馳,但那份不尋常的震感讓他心生疑慮。正當他準備叫醒李銘時,車廂一角傳來細微的窸窣聲,似乎有人在翻找著什麼。
馮月屏住呼吸,悄悄起身,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一道黑影正迅速穿梭於行李之間。
馮月心跳加速,卻保持著冷靜,他迅速從行李中摸出一件外套,輕輕披上作為掩護,悄無聲息的繞至黑影背後。
正當那黑影彎腰欲取一包裹時,馮月猛然出手,用外套罩住其頭部,同時一記乾淨利落地擒拿鎖住了對方的手腕。
黑影驚呼一聲,試圖掙紮,卻發現自己麵對的是個訓練有素的對手。車廂內的其他乘客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卻隻見馮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穩健,將一名身形瘦削、麵帶驚恐的男子製服在地。
“彆說話,否則我把你送給警察。”馮月警告說。
李銘聞聲趕來,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把這名不速之客帶到車廂廁所,然後把廁所門反鎖上。
“大哥,我什麼也沒有乾。”
這名男子低著頭地說。
“什麼沒有乾?那你翻行李乾嘛。”馮月質問道。
“我……我隻是想找點吃的,餓極了。”男子聲音顫抖,眼神閃爍不定。
馮月與李銘對視一眼,李銘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未開封的堅果,扔到男子麵前。
“吃這個,然後告訴我們,你是誰,為什麼上這趟車?”李銘身材高大,目光銳利,讓人不寒而栗。
男子猶豫片刻,饑餓終於戰勝了恐懼,他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隨後低聲說:“我叫彭成偉,西南省旺興鎮農民,聽說這趟車上有人私運農機零件,想順點回去修自家農機。”
彭成偉?旺興鎮?農機?這一連串的信號,不正是與徐瑞有關嗎。
馮月心頭感到一陣驚喜,但是又擔心起彭成偉的安全來。他向李銘交流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馮月不露聲色地問道:“你怎麼落成這樣?找農機零件是真的假的,快說。”
彭成偉歎氣地說,“我們那裡地多,農機少,近幾年有不少農機運到我們那裡去,可是農機使用時間長了,需要維修,我原來是農機修理工,但是缺少配件。我……我也是聽村裡人說的,說這次列車上有批走私的農機零件,質量上乘,價格還便宜。我本想著能順點回去,給家裡的老農機換換零件。村裡打電話說,讓我找一個外號叫‘蠍子’的人,眼看著馬上到站了,我也沒有找到,這不心裡急躁,一個一個行李翻翻看看,是不是有農機配件。”
“接頭方式是什麼?在哪裡接頭?”李銘厲聲說道。
“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費這事嗎?不過,好像他認識我,要與我聯係。”彭成偉帶著哭腔說道。
看來是真的,馮月想,關於與徐瑞有關的事等到下車再問,當務之急是保護彭成偉的安全,不能再讓犯罪集團再次得手。
“那好,你的車廂在哪,你先回去,不要亂動。你手機號多少,我記一下。”馮月對彭成偉叮囑到。他不想打草驚蛇,不如靜靜地等待一下。
“在5號車廂3排上鋪。”彭成偉心裡疑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乾什麼的,好像不是壞人。
隨後,三人走出廁所,各回各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