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
書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男人步伐略微淩亂,借著酒勁兒逼近溫夕,他的手撐在兩側。
從溫夕後背將人圍住,聲音壓低,“你倒是自在,又在這兒工作。”
他出去了一晚上,都沒接到電話。
“你怎麼喝這麼多?”
“不是說了最近不能喝酒嗎?”
他輕笑,酒氣噴灑在耳邊,“關心我啊?”
“我扶你去休息。”
溫夕起身,卻又被男人按住肩膀坐下。
許肆蹲下,嘶啞著開口,“你說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就非要惹我生氣。”
溫夕看向蹲在身前的人,緩緩開口,“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多久了?”
多久了?
她的問題,從很小的時候就出現了。
若是說出去,怕會被認為是個怪胎。
溫夕如今想要避而不談,“已經挺久的了,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也怕…”
“你不告訴我我才會擔心!還是說你從來就不在意我?”
溫夕覺得這件事情跟他說與不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許肆,這是我的事情。”
他的臉一黑,她自己的事情?
許肆語氣煩悶,“我真想拋開你的心看看裡麵愛的人到底是誰!”
“你快氣瘋我了!”
他壓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幾乎要忍不住了。
溫夕隻覺得莫名其妙,將他推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麼?”
許肆看著被推開的手,緩緩起身…眼眶猩紅。
“你肚子裡是我的種,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兒!”
溫夕臉上露出驚愕,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他的種?
他們說的是一個事兒嗎?
她不確定的問,“你說什麼?”
許肆臉頰泛紅,腮幫似有微動,“怎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溫夕站起身,“許肆,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他斬釘截鐵地說:“誤會?我都看到單子了!”
溫夕有些無奈,耐著性子說:“我沒懷孕。”
許肆本來就酒精上頭,腦子不太靈光的認死理,一股腦兒地說道:
“我管你懷沒懷孕,總之不準打胎!”
“這次你不嫁也得嫁。”
“我不可能放開你。”
“永遠不可能…”
說完…
他大步離開書房,卻在關上門的那一霎那,意識到了什麼。
剛才溫夕說她沒懷孕?
許肆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往後退了幾步,停留在門前。
溫夕抿了下唇,緩緩坐下。
這誤會鬨大了。
門又開了…
不過這次是被人輕輕打開了一個縫。
許肆眼神帶著幾分不確定和忐忑,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溫夕,眼神裡閃爍著未褪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