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劉備的眼珠子一定。“二弟…”
“大哥…何事?”
“加派人手去探探他曹操是怎麼治徐州的?”劉備當即吩咐道,一邊言語,心頭尤自嘀咕著。
同樣是外來者,同樣是徐州幫,憑什麼…他們三兄弟就活該受這一肚子鳥氣,而曹操那邊卻風平浪靜、高枕無憂。
人和人的際遇真的就相差那麼大、那麼遠麼?憑什麼!
“大哥…”張飛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當即好奇的問道:“你說那濮陽城的呂布能是曹操的對手麼?”
“多半不能。”劉備無奈的搖搖頭。
“為何呀?”張飛倒是喋喋不休了起來…
這次不用劉備回答,關羽搶先一步。“三弟,曹操數萬大軍回援,在兵力上已經形成了絕對的優勢,所缺的無外乎是糧草,而呂布的優勢則隻剩下了糧草。”
講到這兒,關羽頓了一下,繼續道:“可…若是七月農收,曹軍將不再受製於糧草,呂布大軍唯一一個優勢也將失去,這濮陽如何能守得住呢?除非…”
講到最後,關羽欲言又止…
張飛敲敲腦門,更是好奇了。“除非什麼?”
關羽望向劉備,劉備卻是隔著窗子望向虛空。“除非老天有眼,大旱三月,飛蝗遍野,如此這般…那呂奉先或許才有機會逆風翻盤!”
唔…張飛那晃動的眼珠子微微的凝起。“大哥、二哥…你們早說呀,這還不好辦…俺張飛仰天大嘯三聲,保管他老天爺三個月不下雨!”
嗬嗬…
張飛這話脫口,劉備與關羽都樂了,三弟還是天真爛漫哪…不過,縱是戲言,卻讓他們的心情晴朗了不少、輕鬆了不少。
劉備心裡嘀咕著…老天爺呀,你要能聽到我三弟的長嘯,也開此眼。
讓他曹操也感受下絕望的滋味兒吧!
…
…
徐州,琅琊郡。
此時的衙署正在進行一場選拔…結果已經落定。
“公推民選,琅琊郡太守、琅琊郡監察校尉人選已經出爐…”
曹操親手將琅琊郡太守印遞給了這位新一任的太守,他是琅琊郡名士派的代表人物…在氏族圈子裡聲望極高,又極富才乾…曹操很滿意。
待得他跪領琅琊郡太守印綬後,曹操又將一枚全新鐫刻的印綬遞給了眼前的另一名青年才俊…
印綬很氣派,上麵刻有一對玉麒麟,而上麵字卻很簡單——監察!
沒錯,這就是曹操從庶人代表中選出來的監察校尉,級彆不高,卻可以對曹操直接負責…隻要有充足的證據,可以彈劾任何一個琅琊郡官員,卻唯獨不能彈劾當地掌握軍權的將軍。
而掌握軍權的將軍聽命於太守,卻能對監察校尉行駛監督、製約的權限,也可以直接向曹操稟報!
三權分立,三股勢力彼此製衡。
這是陸羽提出的設想,而曹操將之完全實踐。
偏偏徐州幫對此完全沒有絲毫抵觸…
大家都獲得了一定的權利,對彼此也均有一定的監管與限製,這個局麵…不單單曹操,就算是徐州幫內部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特彆是丹陽派,因為陶謙之死,陶商被幽禁,各地丹陽派的將士們同仇敵愾了起來,堅定的站在了曹操這邊,效忠於曹操。
當然,對曹操而言,這些都不重要,隻要你們不鬨事,能按時給我繳納田稅、輸送兵馬,高舉“曹”字大旗。
縱是徐州自治,徐州人治徐州又如何?
不過…
倒是因為在各郡挑選太守、監察校尉、各地將軍…
曹軍凱旋回兗州的時間一推再推。
“大哥,荀司馬又發信來催促大哥儘快回援了。”夏侯淵將剛剛收到的信箋遞給了曹操…
曹操粗略的看了一遍。“我看這信箋中的表達,不像是文若的意思,更像是陸羽那小子催咱們儘快回去解決兗州後院的呂布吧?”
“是啊…”夏侯淵點了點頭。“這陸羽想不到也是個急性子,這次催的這麼急…可縱是我都能看出,新糧未下、時機並不成熟啊,如今兗州的糧草僅足夠勉強撐到七月豐收時節,拿什麼去打呀?不如等秋收之後可一鼓作氣攻下濮陽車。”
…曹操輕輕的呼出口氣。
夏侯淵這麼說反倒是提醒他曹操了,依著陸羽的聰慧、機敏…夏侯淵都能想到的事兒,羽兒怎麼會想不到呢?
那麼…他為何還要堅持急攻呂布呢?
換句話說,他必定是預感到了什麼,難道是某種不詳!
這麼一想,曹操覺得還真不能耽擱太久了,必須即刻趕回去。
原本,他還想途徑泰山郡時去拜見下自己的老爹,可…現在,曹操改變主意了,琅琊郡這邊的事一了,即刻大軍回援。
“妙才,我讓你打探的,最近陸羽在乾嘛呢?”曹操反問道…
這個…
夏侯淵撓撓頭,他很快想起來了。“最近陸羽公子榨出了一種叫做植物油的食材,正在與衛老合作,開設油坊,在整個兗州販賣呢?聽說…荀司馬、元讓、子和也投進去一些錢…”
嘿…
夏侯淵這話脫口,曹操樂了。
羽兒賣油,這倒是沒啥…彆說是植物油,就是羽兒能從水裡麵榨出金子,曹操都不奇怪。
再說了,盜墓雖然來錢快,可王侯的墓總歸有限,不能靠這玩意過一輩子呀,用正道的方式賺些錢也無可厚非。
可…除了衛弘外,荀彧、夏侯惇、曹純也投入了一筆。
這就意味深長了呀…有點意思。
“哈哈哈…”曹操樂了,原本他還嘀咕著,怎麼幫羽兒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呢?現在好了,羽兒一個油坊,解決了大問題啊!
正常來說,憑著曹操生性多疑的性格,彆人若是與自己的心腹大將、心腹謀士捆綁在一起,他必定勃然大怒,猜忌再三…可陸羽不同,他是曹操內定的世子啊,曹操巴不得,他能把自己麾下所有的文武全部都籠絡到一起。
這於曹操理想中的大業很有好處!
“有你的…哈哈…”曹操自言自語道。
夏侯淵沒有聽清楚,反問道:“大哥,你剛說什麼?”
噢…曹操擺擺手,直接轉移話題。“我是問你,沐兒呢?我特地讓你打探有關她的消息,現在她怎麼樣了,可做好嫁給子林的準備了?”
這…提到曹沐,夏侯淵有點難以啟齒了,怎麼說呢?
當然,這副表情哪裡能逃得過曹操的眼睛。
“怎麼回事?哪裡出亂子了麼?”
“噢…大哥…”夏侯淵凝眉道:“聽聞,元讓派人去下了兩次聘禮,可每一次都被嫂嫂給拒絕了,聽說是沐兒極排斥這門婚事!嫂嫂無奈…隻能等大哥回去後再做計較…”
什麼?
這話脫口,曹操的臉色都變了,這事兒可大了呀!
曹沐要接受了夏侯楙還好,若然不接受,曹操心頭才擔心呢。
可千萬不要去了陸羽府邸一段時間,真的對陸羽生出什麼愛慕之情…若然兩人再青梅竹馬一下?那…那就糟了!
“砰”的一聲,夏侯淵也沒料到,大哥曹操竟是雙拳緊握猛地砸向案牘,整個桌案都在顫動,方才晴朗的麵頰一下子變得烏雲密布。
“胡鬨,胡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她說反悔就能反悔的!”
“我即刻書信一封,妙才你馬快,現在就去送到我那夫人手裡,讓她收下元讓的聘禮,挑選良時為沐兒完婚…”
講到這兒,曹操的心情一下子紊亂了。“傳令下去,即刻三軍開拔,返回陳留郡,若不親眼看到沐兒大婚,我心裡委實不安生!”
霍…夏侯淵一愣,大哥好大的氣性啊!
似乎…這事兒不至於這麼著急吧?
有那麼一瞬間,夏侯淵感覺…這曹沐不會是大哥撿來的女兒吧?這…這般嫌棄的麼?
隻是,夏侯淵哪裡知道…
曹操這段時間,心裡念叨著的最多的就是曹沐與陸羽了,若然真的釀成大禍,曹操肯定不舍得打斷陸羽的腿,但…她一定會打斷曹沐的腿的,一定會的!
…
…
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