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的發展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可偏偏…袁紹是個好父親哪,他把袁譚過繼出去後,又變回了慈父的模樣,覺得有點對不起大兒子了,於是,又給了袁譚極大的兵力,還把冀州與青州中間的南皮城交給袁譚…
這些年,袁譚發展的不錯,官渡之戰、倉亭之戰,他是帶來不少兵馬,可…他手下,還藏著的兵馬更多!
而這便是袁氏兄弟禍起蕭牆的必然緣由!
陸羽沒有講述太多…
可,哪怕是寥寥的幾句,諸葛均、黃敘、何晏連連點頭。
細細的想想,二虎競食、驅虎吞狼…這計略雖然陰險,可效果勢必很好,極好!
“學生受教了!”
諸葛均、黃敘、何晏三人不約而同的拱手行禮。
陸羽則是擺擺手,他本來還想細細的講講袁紹這一大家子的事兒呢。
要知道…
這裡麵的事兒複雜的很,足足能講上一整天。
當然,最重要的是,四世三公的袁家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就有一個極其“優良”的傳統——窩裡鬥!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鬥一家門!
不過…
驅虎吞狼歸驅虎吞狼,陸羽得為冀州的這把火添上一壇子油才對。
心念於此,陸羽直接握筆草草的在一封白紙上書寫著什麼,待得寫完,他招呼典韋入內,將白紙折成一個小團遞給了典韋。
“典都統,有勞你將這封信件想辦法交給司馬仲達…”
“喏!”典韋答應一聲,就去安排。
這裡提到的司馬仲達…
陸羽始終與他保持著通信,這種用白紙進行的信箋傳遞極其隱秘,比之竹簡不知道安全了多少倍!
而司馬懿也基本上完成了此前所有的任務,田豐的族人、許攸的族人都被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隱匿了起來!
憑著如今袁氏一族的內憂外患,他們還騰不出手去處理這個難題!
不過…
還有一個人,陸羽特地囑咐司馬懿不用去救。
他在鄴城,反倒是能成為陸羽的一雙眼睛,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而今時今日的這封信箋的內容,便是陸羽要啟用那個人!
在驅虎吞狼這一戰略層麵上,得有個人把水攪渾!
聊完了江北盟的事兒,又聊完了袁氏兄弟,此間的氣氛冷峻了一些…曹植敏銳的察覺到這點,當即站起身來,提醒道。
“陸總長,晚輩看你…近來江北盟的事兒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騰出時間去會會那萬花閣的花魁了?”
“這半月過去,依舊沒有人通過她的考驗,整個下邳城的男人議論紛紛,可都拭目以待呢!”
嘿…
彆說,要不是曹植提起這事兒,陸羽都快忘了。
青樓紅館的姑娘挑選賓客,這種事兒,本就夠離譜了,還特喵的設下三道難題,沒人通過,簡直更離譜,離大譜了!
當然,曹植這麼一提,也跟他了解陸羽的作息有關,似乎…有八、九個月,陸總長都沒有碰過女人了!
“整個下邳城的男人被一個女子難倒…倒是詭異起來了…”
陸羽輕輕的搖了搖頭,旋即睜開眼眸。“這樣吧,子健,你來安排,後日傍晚我去會她一會,我倒想看看這女子有多麼的國色天香!”
“好!”曹植答應一聲。
在他看來,陸羽可謂是天下最睿智的公子了,如果連他都過不了那女子設下的三關,那麼…普天之下的男人,怕是再無人能窺探其真容了!
就在這時。
“踏踏踏”的腳步聲從書房外傳來。
緊隨而至“啪”的一聲,曹休推開了門,闖進了屋內。
他本欲開口,可環望整個書房,發現‘諸葛亮’、曹植他們都在,當即快步行至陸羽的身側,彎著身子,低聲在他的耳邊說著什麼。
起初,陸羽的表情還沒有什麼。
可隨著話語的深入,陸羽的眉頭整個凝起,一副驚詫不已的表情。
——“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
曹休的回答十分篤定。
陸羽的眼眸刹那間眯起,下意識的繼續探問。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在陸統領離開東海的那一天…”
曹休的回話一下子讓此間的氣氛變得冷然了許多。
——出事兒了!
——徐州,這是出大事兒了!
…
…
得得得,得得得!
得得得,得得得…
在兗州通往徐州的官道上,兩匹快馬正在馳騁,其中一匹通體黝黑,疾馳而過宛若一道閃電,就連影子也追不上它的速度!
另外一匹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疾馳奔騰猶如騰空入海一般。
兩匹馬上的騎士隻是在驛館時,短暫的看過對方一瞥…
準確的說…是看過對方的馬兒一瞥!
就是這麼一瞥,兩人驚詫連連…
因為,這一匹黑馬,一匹紅馬均是“兔頭”!
所謂“兔頭”,乃是伯樂《相馬經》中提及的,將馬的頭部形狀分為“直頭”、“兔頭”、“凹頭”、“楔頭”、“半兔頭”等幾種。
相馬經中提到——“得兔與狐,鳥與魚,得此四物,毋相其餘”,這便是在詮釋,古代兔形的頭是好馬的重要外在標準,也說明了得到“兔頭”的好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誰能想到,此時此刻…
同樣一條官道上,竟有兩匹如此罕見的“寶馬”!
當然了…
這兩匹寶馬中,前者通體黝黑的乃是絕影,是曹操特地借給夏侯淵,讓他將“一門侯府兩夫人”的天子詔書第一時間送到徐州,交到陸羽手裡!
大婚可不能耽擱呀!
馬上的騎士,自然便是夏侯淵…
而第二匹通體火炭般赤色的則是呂布騎著的赤兔馬。
按理說…
夏侯淵是認識呂布的,可…偏偏,呂布帶著麵罩,頭戴蓑帽…根本看不清楚麵容,而夏侯淵,呂布更是沒興趣去觀察…他的心頭滿滿的就被“羽有難”三個字包裹!
臧霸該不會要闖禍了吧?
還有他那寶貝閨女呂玲綺,是不是也在闖禍呢?
兩人一前一後,相聚數百步…此刻正疾馳而行,塵沙飛起兩丈多高,這也能看出…此兩人的心情格外的急迫!
終於…
在泰山郡,兩人分道而行,呂布騎著赤兔馬,直接往泰山山巒的山道上行去。
而夏侯淵則迫不及待的趕往徐州,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見見這個好女婿!
嘿嘿…
陸羽啊陸羽,你再厲害,不是還得叫我一聲“嶽父大人!”
要知道…
在漢代,“大人”可不能隨便叫…
大人的意思約等於“爹”!
當然了…
對於陸羽而言,他哪裡知道…
他都跟夏侯惇義結金蘭了,那…夏侯淵也是他的好大哥呀!
可…他把夏侯淵當大哥,人家夏侯淵卻想當他爹!
就這麼巧了!趕巧了!
得得得…
得得得…
此刻…
無論是通往泰山山道,還是通往徐州的官道!
馬兒疾馳,飛沙走石,塵煙漫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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