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投誠!”
不過是四個字,卻挽救了十萬將士們的性命,讓他們避免了無謂的犧牲!
而沮授的眼眸微微的凝起,他把目光望向南方,望向許都城的方向。
他心頭喃喃。
陸公子,沮某總算是不辱使命!
想必你的洞房花燭已經結束了,該醒了吧?
嗬嗬!
索性,沮某就用這壺口關與十萬降卒做我的賀禮,如何?
…
…
許都城,丞相府。
蒙蒙的晨光照射進來,曹操起的有點晚。
昨日白馬侯大婚,一門侯府兩夫人,曹操喝的酒不少。
誰都能看出來他是真的高興,發自肺腑的高興!
當然…在外人看來,曹操算是夏侯涓的娘家人,高興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實際上,曹操清楚…
他才不是什麼娘家人,他是正經的婆家人,沒有人比他更“正經”的婆家人。
“丞相,急報!”
許褚快步走入曹操的臥房,聲音適時而出
曹操晃了晃腦袋,一邊穿鞋襪,一邊穿衣。
“說。”
“黎陽城攻陷了。”許褚如實道:“就在昨夜,臧霸率領過的泰山軍與夏侯將軍、兩位曹將軍率領的神速營、虎豹騎合作,殺入城內,趁著袁氏兄弟兩敗俱傷,一舉奪下!如今的城頭已經插滿了‘曹’字大旗!”
呼…
聽到這兒,曹操臉色驟變,變得凝重了起來。
儘管,他事先就知曉了羽兒打開北境大門的計劃,可這一刻,聽聞北境大門真的洞開,依舊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好啊…”
曹操豁然起身。“傳荀令君,軍師公達、文和、誌才,讓他們來丞相府議事,對了,還有子宇,讓他也來…此番北境大門洞開,他立功了,接下來…蕩平北境,更少不得他的出謀劃策!”
這話脫口…
正常來說,許褚該回複一聲“喏”!
可…出乎尋常,許褚一言不發,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怎麼?”
曹操察覺出幾許不對,連忙問道。
“丞相,還有一樁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講!”許褚撓撓頭,膀大腰圓的糙漢子,這一刻竟是有些扭捏。
“有什麼不能講的,統統說出來。”曹操一擺手,他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很強烈,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丞相,是有關長公子的。”許褚脫口道。
他是知道陸羽身份的。
故而,許褚口中的長公子,那便是實實在在的長公子,是陸羽。
許褚的話還在繼續。“昨夜,長公子先是在白馬侯府與夏侯涓洞房,之後又去了公主府,與萬年公主洞房,可…醜時過半,他又折回白馬侯府了。”
“折回白馬侯府?”
曹操十臉懵逼,這…規矩不對呀?“他又回涓兒那兒了?”
“不…”許褚搖頭,接下來要說的話,卻仿似踟躕了、更咽住了一般,難以啟齒。
“說…”曹操的目光凝起,冷冷的望向許褚。
“是…是蔡琰姑娘。”許褚總算吟出。“昨晚與長公子最後睡下的是蔡琰姑娘…”
啊…啊!
“咯!咯噔!”
驟然,曹操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冷冽的眸子,一瞬間瞪大,有雞蛋那麼大,他無比驚詫的望向許褚,似乎是在求證…
“他…他們昨晚?”
曹操的話都變得有些磕絆…
許褚卻是低著頭,語氣有些扭捏,“暗中保護長公子的虎賁甲士不敢靠的太近,可即便如此,他們該聽到的還是聽到了,聲音很大,大到牙床都在“嘎吱”作響!捂住耳朵都能聽到。”
霍…
曹操又呼出一口氣。
他左右踱步,可一邊踱步,“哈哈”…他笑了,“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
先是幾聲笑,繼而…這笑聲越來越響徹,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而他本人則是繼續左右踱步…
十息!
二十息!
三十息…
足足百息的時間,曹操的腳步方才停了下來。
“好啊…”
他的嗓音都有些沙啞。“原本以為,羽兒是一門侯府兩夫人,現在好了,變成一門侯府三夫人,原來這‘正宮’…是最後才塵埃落定的!哈哈,哈哈哈哈…”
笑,苦笑!
曹操也是服了…
他成親當晚,就睡錯了夫人。
結果,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一房劉夫人,生出了一個曹昂!
羽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
他這一晚上是真的夠忙的。
關鍵是,平素裡去看,他那小身板兒,看不出來呀!
嗬嗬…
曹操就“嗬嗬”了!
見曹操在笑,笑聲挺複雜的,就連許褚也聽不出來各種含義…
他再度撓撓頭。
“丞相,那…還喊長公子來議事麼?”
“不!”曹操擺手。“讓文若、公達、文和、誌才來即可,羽兒那兒…怕是有的忙的,讓他先處理好侯府的一攤子事兒吧,哈哈…哈哈哈!”
又是兩聲大笑,第一聲是苦笑,第二聲就有點喜聞樂見的味道了!
這已經不是青出於藍了,這簡直是後浪推前浪…
不愧是他曹操的兒子啊!
真特麼的像他老子!
這一刻,曹操心頭直呼…
“賢妹啊賢妹,沒曾想…終究咱們情分不減,昔日…我曹操是你父親的弟子,如今,伱竟成為了我曹操的兒媳!哈…”
“賢妹啊賢妹,佳媳啊佳媳,若然蔡大師能看到這一幕,也足以瞑目了!瞑目了…目了!”
…
…
淡雅的熏香彌漫在蔡昭姬的閨房內。
蔡昭姬一動不敢動…
她是悟了,悟出了一個無比真實的事實,她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她身邊躺著的弟弟,從昨夜起變成了她的男人!
可…
這事兒,又要怎麼說呢?
出了這門,又要怎麼麵對呢?
蔡昭姬甚至在腦海中不斷的盤算著,羽弟醒來後,她要說些什麼呢?
這時…
錦雞已經打了第三次鳴!
“哈欠…”
伴隨著一道哈欠,陸羽伸了下胳膊,手臂處碰到了什麼,這才猛然意識到,他是睡在昭姬姐的閨房。
扭過臉,兩人四目相對。
蔡昭姬的麵靨一下子緋紅了,她牙齒咬著嘴唇,她想張嘴說出點什麼,可…又…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蘭兒…”
還是陸羽當先開口。
不是昭姬姐,而是…蘭兒。
蔡昭姬渾身一“咯噔”。
“你這弟弟好不懂事,誰…誰讓你喊我乳名的?你該喊我…”
一句話說到最後,蔡昭姬啞然了。
啊…
陸羽則顯得有些迷茫,他撓撓頭。“是昭姬姐昨晚說的呀,昭姬姐不許我再喊‘姐姐’了,還說以後都讓我喊你‘蘭兒’!”
這下…
蔡昭姬的臉更紅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昨晚到底醉成什麼模樣啊!
就在這時。
“姑娘…”
門外,婢女的聲音傳來。“兩位新夫人已經在門前守著了,依著規矩,該給姑娘敬茶了!”
呼…
這話脫口,蔡昭姬本是滿麵紅暈的麵頰上,刹那間露出無限的驚慌。
這一刻,她腦袋裡完全是“嗡嗡”的,她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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