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馬蹄聲攢動,無數騎士護送著一行馬車疾馳南下。
這是從洛陽發往新野城的車隊,馬車中坐著的乃是華佗、張仲景,以及…一乾醫署的醫者。
南下荊州的戰役已經打響。
劉備攜民渡江,沿途自是少不了百姓們的病患,陸羽便傳訊給仲景師弟,招呼醫署眾人快速趕來。
此刻方才趕到宛城,按照現有的速度,距離新野城至少還得兩日。
就在這時。
“得得得…”
馬兒發出一聲嘶鳴,馬夫停下了腳步,為首將士詢問道:“前方何人?敢攔我大魏兵馬?”
話音落下…護送的一乾騎士紛紛亮起了武器,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龍驍營諸葛均。”
“——皇叔劉曄!”
攔住馬車的為首兩人,大聲喊道,這算是自報家門。
龍驍營?皇叔?
諸葛均?劉曄?
此言一出…為首的大魏騎士連忙下馬,拱手朝諸葛均、劉曄行禮。
“拜見諸葛掌事,拜見劉皇叔,隻是…我等奉白馬侯之命,護送醫署眾人趕至新野城,十萬火急,還望讓開一條道路。”
這話脫口…
劉曄張口道:“巧了,我等也是奉白馬侯之命,前來接華佗、張仲景兩位神醫。”
啊…啊…
大魏騎士一怔,他尋思著,諸葛均與劉曄身後沒有馬匹…這要怎麼接?
“劉皇叔說笑了,你們並無馬匹,如何接兩位神醫?”
“新野城內有一位重患,用馬已經趕不上了,所以我們打算…”劉曄話說到一半兒,頓了一下,旋即張口:“我們打算用飛的。”
“飛?飛?”
大魏騎士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什麼時候送人,可以用飛的了?難道是像鳥兒一樣的飛行麼?
“劉皇叔…這…”
“此乃白馬侯手書。”諸葛均不敢遲疑,直接亮出了陸羽的手書。
這下,大魏騎士再不敢遲疑。
華佗與張仲景聽到前麵爭執,也紛紛下了馬車,前來一看…
諸葛均連忙拱手。
“兩位神醫,新野城有位重患,我奉師傅之命來接兩位?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事。”
說著話…諸葛均把手指向一側。
眾人順著他的手望過去,隻看見一個巨大的球體在空曠的地帶,球體不斷的往上升騰…若不是纜繩綁住了周圍的木樁,怕已經要飛上天去。
“接我們?用這個?”
張仲景一臉的驚愕。
“是這個,仲景神醫放心,我們便是乘坐此球飛過來的,從這裡飛至新野城兩個時辰足以。”
諸葛均信誓旦旦…
張仲景與華佗互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既有病患,那事急從權,就按照白馬侯吩咐的做吧。”華佗補上一句,當先朝球體走去。
飛球兵早已就位,有的向華佗講解注意事項,有的去幫著他進入藤筐。
張仲景再度抬頭望著這巨大的球體。
連連感慨道:“師兄一如既往地喜歡帶給人驚喜啊!”
不多時…
火油罐子加大閥門,火焰更盛,有飛球兵解開了繩索,登時,整個熱氣球徐徐升騰。
“哇!”
一乾大魏騎士,一乾醫署中的醫者露出無比驚愕的神態。
這麼大的一個球,就…就這麼飛到天上去了。
像是一隻會飛的豬。
反觀此刻的熱氣球已經飛入雲層順風南下。
…
…
新野城,醫署門外。
陸羽焦急的等在這邊,曹操在一行人的護送下匆匆趕來。
見到曹操,陸羽從身後取出一柄寶劍遞給了他。
“魏王,這似乎是你的倚天劍。”
此言一出,曹操一怔,他回想起了,是他拋下的倚天劍,難道…
他想得多一些,怕影響到荊州氏族與他的關係,轉過頭望向許褚,許褚會意,這鍋還得他來背,當即撓了撓頭!
“魏王,俺真不知道啊,那一日俺去接蔡夫人,在熱氣球的藤筐裡,一不小心這倚天劍就掉下去了,彆的俺…俺實在不知啊!”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不能視而不見。
話音剛落。
陸羽壓低了聲音。
“許將軍的確不知,可…這倚天劍機緣巧合之下,竟刺入了鳳雛龐統的胳膊,如今…龐統正痛苦著呢!”
呃…
這下,許褚更尷尬了,他抓耳撓腮,有些過意不去。
曹操卻是把倚天劍交給了手下。
“龐家知道麼?”
“不知,隻以為是天降神劍。”
聽到陸羽這麼一句,曹操頷首。“那就好。”
龐家是荊州的名門,初來乍到,曹操太需要本地士族的幫助了。
“能治好麼?”
“可以試一試,華佗與仲景神醫已經在路上了。”
“打算怎麼治?”
曹操與陸羽的對話語速極快。
陸羽頓了一下,“把他的胳膊給接上!”
“胳膊斷了?還能接上?”曹操一怔。
可轉念一想,似乎…這也沒什麼,畢竟…郭嘉不還開膛破肚,肚子裡動刀後,如今不一樣生龍活虎的?
“沒有十成的把握,不過,料想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陸羽輕吟一句。
曹操微微頷首,這一刻,他想到的其實不隻是龐統的斷臂能否續上,而是郭奉孝的開膛破肚,乃至於…華佗此前提出過的利斧開顱?
如果…斷臂存續與開膛破肚都沒問題,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利斧開顱也可以一試呢?
想到這兒,曹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依稀滑落。
整個人顯得有些緊張。
就在這時。
“報…”
一名斥候匆匆的趕至此間,迅速的行至陸羽與曹操的麵前。
“何事如此慌張?”
曹操問道。
斥候連忙下馬,拱手一拜。“夏侯將軍派末將來稟報,說是發現了一對中年夫婦,他們能對出白馬侯的暗號,還說…說什麼白帝與奶娘一起走丟了,讓夏侯將軍務必把這一條消息報送給白馬侯。”
唔…
曹操還沒反應過來。
“白帝?”陸羽眉頭一凝。“他…他怎麼能丟了呢?”
…
…
漫天遍野的塵土中,一個幼童的啼哭聲不絕於耳,幼童大概三、四歲,而如今距離官渡之戰時,曹操密會甘夫人,也不過四、五年。
中間相隔十個月,很完美。
幼童身前,一個女將懷抱著他,臉上灰蒙蒙的,“阿鬥,不哭了,會沒事兒的,你爹會派人來接我們的。”
這個女將乃是關羽的女兒關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