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扶起劉禪,老沮縱橫,「陛下,非是老臣不近人情,如今的大漢,風雨飄搖,大業艱難社稷存亡係於陛下一身,那大魏曹羽又是百年難遇的奇才,精於攻心,謀於心計,陛下的身邊人,臣不敢不查陛下千萬不可被小人蠱惑!」
說著….劉禪像是一個委屈兮兮,卻又無能為力的小孩子,他…哭暈在了諸葛亮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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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殘陽鋪滿長空,染紅了培水關前的戰場。
「咚,咚,咚!」
鼓聲如雷,數不儘的魏軍如潮水一般的湧向城牆,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戰況尤為激烈。
——「殺進去!」
——「血洗培水關!」
——「殺,殺!」
無數魏軍的眼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架起了雲梯,舉著盾牌,在瘋狂的衝擊著這座關卡。
無數井瀾其上…..
今日,洶湧的魏軍遮天蔽日一般!
司馬懿站在擂鼓台前,目光炯炯的望著此間戰場。
此刻的他,連連搖頭。
似乎是因為戰況的激烈而有些不滿…..
「告訴黃老將軍、麴將軍、公孫將軍,差不多就行了不用真的去拿命攻城!」
很難想象,這麼一句話是從魏軍統領司馬懿的口中傳出。
打又不為了奪下培水關?這…..
傳令兵遲疑再三,都不知道該怎麼傳令。
司馬懿卻是一捋胡須,「就按照本統領的話告訴他們快去啊….」
看傳令兵還有些愣神兒,司馬懿直接一腳輕輕的踢到他的屁股上。整個帥台就像是兒戲一般。
反觀培水關所有人都在反抗。
可因為諸葛亮的不在,調度上難免捉襟見肘…楊儀疲於應付,可一連串的軍報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不斷的湧出。
「丞相…丞相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楊儀凝著眉,痛苦的低吟,幾近崩潰。
而隨著戰局的蔓延。
越來越多的蜀軍發現,他們心中那個戰勝了「曹羽」神一樣的「諸葛丞相」竟然不在培水關。
諸葛亮是悄悄的離開的
為了防止士氣發生變化,他不敢聲張,唯獨幾個核心將領才知曉。可誰又能想到,昨日還高掛免戰牌,一副縮頭烏龜姿態的魏軍,今日竟驟然發起總攻。
「諸葛丞相為何不在培水關?」
「諸葛丞相難道是逃了不成?」
「那你告訴我,丞相呢?丞相呢?」
一時間,整個蜀軍中,關於「丞相在哪」的議論塵囂紙上,原本振奮的軍心,這一刻跌落至穀底。
而魏軍的攻勢也在持續了半天之後,鳴金歸去。
培水關雖然守下來了,可…巨大的陰霾已經籠罩在了培水關的穹頂之上。
每一個蜀軍臉上都寫滿了心事…..
他們意識到,他們好像是被遺棄了一般!
….
….
甄榮走了,永遠被逐出成都。
那可人、體貼的甄姐姐,永遠要消失在劉禪的世界裡。
抽噎著回到宮中,畫板尤在,可畫板前的人兒已經不見了,到處都是淩亂的字畫。
劉禪蹲下來看到了一副自己的畫像…他猶記得,這是甄姐姐為他畫的,昨夜才畫…甄姐姐忙到夜靜更闌,最後胳膊都要抬不動了。
這一刻…..巨大的無力感與悲愴感席卷,劉禪一屁股坐在地上,撫摸著畫像放聲大哭:「為什麼呀?朕…朕把什麼
都給他了,他…他為什麼連甄姐姐都不給我留下!朕不想漢室,不想父皇,朕…朕隻要甄姐姐,朕…朕就是想過幾天舒心日子,不行嗎?」
甘父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這邊。
他看到劉禪哭泣,哽咽著勸道:「陛下小聲點兒,你相父他…」
崩潰下的劉禪,他不顧一切的大喊,「什麼相父?他要做這蜀漢的皇帝,朕讓給他好了,朕不想做,朕一天都不想做。從來…就沒有人問過朕想要什麼?朕為何就有這麼個父皇,就有這麼個相父,必須讓朕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朕…朕做不來呀!」
因為失去甄榮,劉禪的哭泣聲愈發的悲愴
「嗚嗚…」
眼淚宛若斷了的珠鏈一般。
呼…..
倒是甘父,他長長的呼出口氣,劉禪如今的樣子,讓他意識到…計劃成功了,那苦苦難尋覓的時機出現了。
「阿鬥,你真的想要回你的甄姐姐麼?」甘父輕聲道。
劉禪連連點頭,「朕隻要她,除了她,朕什麼都不要…」
甘父又問:「哪怕是皇帝之位,也能不要麼?」
這一次,他壓低了聲音。
劉禪卻表現出了對皇位「棄之如糟粕」一般的情緒「阿翁,你替朕去求求相父吧,這皇位朕給他,送給他,朕也學那漢家天子,他三辭三讓才接受了帝位,朕也三讓,讓丞相三辭好了,朕隻要甄姐姐回來!」
「陛下慎言!」甘父連忙捂住了劉禪的嘴,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陛下,其實阿翁一直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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