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不僅降魏了,且成為了大魏的工部副掌事。楊儀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諸葛亮先是沉默,繼而..疲憊的喃喃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說話間,他的眼眶中落下了無限的淚痕,淚水奪框。
他沒有責怪黃月英如此,他是在責怪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就連夫人的離去,他...他都不知道呢?
他一生為人臣,屢戰屢敗;
為人夫.·..就連夫人離去了,他都不知道,他..他徹徹底底就是一個失敗者。「也好,也好..」
噗..
突然,諸葛亮狂噴出一口鮮血。「丞相...丞相..」
眾人齊呼,諸葛亮卻無論如何都再也醒不過來。
寧靜的漢中郡,龍骨筒車前,水車轆轆,黃月英荊釵布裙,站在筒車前..似是在思索,如何利用蒸汽讓這筒車的效率增加。
可驟然,她的心情一顫..像是有人在呼喚她?
兄長諸葛瑾與工部的馬鈞陪著黃月英...不時解答著她的疑惑。
這時,一名軍士拿著一封書信,含淚走了進來,黃月英慢慢垂下了手,靜靜的望著他。像是預料到了什麼...
那輪紅日,終於漸漸地沉入涪水關下,秋風蕭瑟,隻剩下「克複中原」的旗幟,依然挺立...隻不過,任憑誰都知道,這旗幟....在失去了「臥龍後」還能挺立多久?
...
成都郡的城樓上,許多魏軍在夜色中靜靜等待著,霧氣彌漫,一切都十分安靜。
片刻後,數十匹快馬席卷而來...帶隊的騎士打了個手勢,兵士們點起火把,城樓上的守軍看的真切,這些騎士亮起的是「大魏」的軍旗!
他們要送來一條「重要」的急報!——「諸葛亮死了?」
從甄榮口中得到這個消息,劉禪一雙瞳孔瞪得碩大..他呆若木雞了一般。
那個..那個處處壓製著他,讓他唯唯諾諾,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讓他苦不堪言的「相父」沒了...真的沒了麼?
劉禪一度以為不真實..這太夢幻了!
「陛下..真的..真的沒了!急報中寫明,諸葛亮殞命涪水關,涪水關開城投降..整個巴蜀已經歸於大魏了!一切都結束了!」
甄榮的話娓娓講出,似乎生怕劉禪心裡不好受,刻意的把語調放緩了一些。畢竟...
誰突然從皇帝的位置上落下,心裡多少都會有些落差吧?哪曾想...
劉禪一躍而起,一蹦三尺高,仿佛諸葛亮死了,他的皇位沒了,他比所有人都高興:「總算是死了,死了就好..死了朕就不用再當這皇帝了!」
興奮之餘,劉禪望向甄榮,連忙提醒道:「甄姐姐..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呼我陛下了,這要讓兄長聽到..他會不高興的!」
兄長...
甄榮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可很快,她笑了。「你呀..這兄長叫的怎生這麼熟絡,這般親切..」
「哈哈!」劉禪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他撇了撇嘴,「再親切也沒有喚甄姐姐時親切呀!」言及此處..
甄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輕聲道:"阿鬥,你相父喚楊儀帶回一些話給你..如今楊儀就在殿外。」
「他?能有什麼好話?」劉禪一臉的不屑。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甄榮循循善誘道:「還是見一下,還是聽一聽吧?」
「好吧,我就看在甄姐姐的麵子上,去見見他!」說著話,劉禪就往門外走..
「等等..」甄榮連忙
喊停,她那纖纖玉指在茶盞中點了點,抹在了劉禪的眼眶上,做出一副劉禪痛哭流涕的模樣。
劉禪卻笑了,「甄姐姐,相父都死了,還用這樣?」
「當然了...」甄榮解釋道:「不隻是你,怕是就連大魏的陛下來了,也得痛哭流涕呢?」「這又是為何?」劉禪好奇的問。
甄榮歎了口氣:「你沒有經曆過官渡之戰,你不知道..當年袁紹病逝後,就是因為太上皇在他的陵墓前痛哭流涕一番,這才有了北境的一統,陛下與太上皇一脈相承,又精於人心的收服,這等手段...豈會拉下?」
「噢...」劉禪撓撓頭,若有所思,「看起來,我與兄長、與父親的本事還差的多著呢,不過,這樣也好...有兄長在,也不用***心什麼,隻要有甄姐姐陪著我,就夠了!」
「你呀...什麼時候這般嘴甜了!「甄榮笑了。
劉禪卻打趣道:「話說回來,甄姐姐你方才有句話說的不對?」「哪裡不對?」
「說我沒有經曆過官渡之戰哪!」劉禪笑著道:「當年,我可是在我娘肚子裡跟著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還在長阪坡上跟著我子龍叔七進七出,你可不許小覷我呀!」
「噗嗤」一聲..
甄榮笑了,笑的彆提多爽朗了!
——「臣死之日,不使內有餘帛,外有盈財,以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