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 弟兄們,聽我號令,拉滿弦_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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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章 弟兄們,聽我號令,拉滿弦(1 / 2)

荊州,南郡,公安城郊。

夜幕無聲地降臨,山巒間一排排枯黃的樹漸漸模糊起來,像是裹了一層紗。

就在這時,浪潮一般的

“簌簌”聲,突然開始在整個天地間彌漫。

動了,那些隱藏在公安城郊山巒處的陸家軍、南陽軍動了。

就在這慘淡的月光灑滿大地之時,他們從荒寂的草叢中邁步而出,人裹甲,馬銜枚,就連那些運送“蹶張弩與箭矢”的小車,輪子處都裹上了一層布,整個行動,至極的安靜…

他們一如既往的化整為零…

以千人的軍團為單位,迅速的帶著他們的輜重往北急行!

他們中,有藏在這山巒二十日的,有剛剛抵達這山巒二、三日的,這一刻,不論是誰,心中都隻有一個目的,趁著夜色抵達目標所在。

就在進軍前,公安城送來了百頭豬,百頭羊,還有百頭牛,一股腦的全部燉了。

每個人都啃上了一塊兒大骨頭,如今這些兵士們一個個腹中滿滿,精氣神十足,儘管沒有聲音,卻是氣勢如虹。

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

“嗒嗒…”

百餘匹馬兒當先從山巒中駛出,為首駕馬的正是廖化,他們與後麵化整為零的弩手截然不同,他們的馬兒飛馳的極快,塵土飛揚,氣勢軒昂。

廖化沒有從官道往襄樊戰場急行,他帶著百餘騎士,迅速的鑽入了官道周圍的樹林中,他仿佛看到了人影。

大喝一聲:“拿我弓來——”

部下捧上一張巨弓,廖化接過,隻見他弓開滿月,箭似流星,百步之外的一名露頭的曹魏探馬慘叫著中箭。

其它幾名探馬因為關羽的“死”,原本也極是懈怠,本在圍著篝火取暖,篝火的煙熏早就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沒曾想,突然就有百餘騎殺來…這下,幾名探馬大驚失色,慌忙蹲下逃竄,廖化再度彎弓:

“一個不留——”

隨著箭矢的射落,很快,這幾名曹魏的探馬就殞命當場。

廖化親自帶著百餘驍騎就是為了肅清沿途的眼睛。

二十日,懈怠的曹軍…

就連他們的斥候、探馬也早已懈怠至極,他們的位置早已悉數暴露。

陸遜的兒子陸延帶著一支蹶張弩隊緊跟著廖化,看到了廖化如此神勇,不由得感慨道:

“父親還說廖化將軍曾隻是個主薄,這等神勇,哪裡是主薄能有的?”

陸延這麼說…可他不知道,當年的呂布也做過“主薄”,廖化的主薄和呂布的類似,他們從小到大懷揣著的都是做將軍的夢想。

而在兩個月前,在江夏廖化與於禁軍對壘,他利用關麟製城的“鏡鎧”大獲全勝,那是他第一次統兵立功,第一次大捷,那種感覺太、太、太、太美妙了。

——廖化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這次他提前十日將四萬軍士訓練成合格的“蹶張弩手”,更是隨著最後一批軍士,從江夏秘密趕來,他就是來立功的!

反觀諸葛恪,他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一個個“化整為零”的隊伍…從江夏到江陵,五百裡,他能悄無聲息的將四萬兵運送過來,如今,他就能讓這四萬兵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敵軍的營盤周圍。

說他放不下關麟的囑托,這話有些重了…或許在諸葛恪看來,他放不下的,是這個好不容易擺脫了東吳的那“困獸猶鬥”,好不容易能夠不再瞻前顧後的大展拳腳,將他的才學、能力悉數付諸於戰場,驗證胸中所學。

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數以四萬計的兵士,攜帶著數以四萬計的蹶張弩,他們在黑夜的掩護下,宛若黑幕中的幽靈,瘋狂的席卷,瘋狂的向北。

每個人的眼中,竟泛出綠油油的光芒。

——可怖至極。

公安城。

遙遙去看,城外山頭處,舒卷著兩麵巨大的黑色旌旗,其上的白色的“傅”字與“糜”字,在黑夜下格外的醒目且惹眼。

除此便是一片蒼黃的樹林…而從這座孤山峰頂看去,視野卻極為開闊,縱然是冬季霧氣的朦朧,可東麵南郡的江陵城遙遙在望,北麵直通襄陽的一處處山巒儘收眼底;若是等到日光劃破霜霧,東麵、北麵的兩條江水波光粼粼如在眼前,西北方的漢水也如遠在天邊的一道銀線,閃爍著進入了視野。

傅士仁與糜芳就站在這山峰之上,而山巒的腳下,兩人各自的八千部曲早已整裝待發,裝備精良,磨刀霍霍。

“南陽兵、陸家軍那邊都動了,咱們還不動麼?”糜芳望著站在山崖邊,故意被夜風吹拂著的傅士仁。

他不知道傅士仁為何要迎著這風口,這樣子看起來挺傻的,可架不住…有點帥!

這一刻的他,就宛若一個在與天地抗爭,在與狂風抗爭威風凜凜的戰神一般。

當然,糜芳哪裡知道,傅士仁這不是在感受風,是在用風提醒他,改變他命運的一戰即將來臨。

他傅士仁跟隨劉備走南闖北,最後排不上位份,這不是沒有能力,是沒有機會!

他傅士仁隻缺一個機會!

今夜,這個機會來了!

“不用慌。”傅士仁表現出了上將軍才有的淡定與從容。“讓那些年輕人先走一步,他們帶著蹶張弩,跑不快,咱們的軍械卻早已藏在襄陽附近的山巒。”

這…

提到了這事兒,糜芳可好奇起來了,

“我就一直好奇,你是怎麼悄無聲息把那些八牛弩、霹靂十牛弩運到襄陽附近山巒的?你就不怕被敵軍截獲了?”

“哈哈哈哈哈…”

麵對糜芳的疑竇,傅士仁大笑了起來,“截獲?我傅士仁搞軍火這麼多年,何曾被人截獲過一次?嗬嗬…莫說是把軍械提前運送到襄樊,隻要我想,這天底下任何一處,我都能把軍械悄無聲息的藏在那兒!誰也發現不了!”

傅士仁說話時語氣鏗鏘,迎著勁風,那被風吹的散亂的頭發讓人覺得莫名的肅然起敬。

當然,傅士仁這話也不是吹牛逼,他是真的能做到。

要知道,他倒賣軍火這麼多年,此間的關係早已打通,這是一條暗地裡的鏈條,一條成熟的鏈條。

而販賣軍火,定不可能在城中販賣。

於是…就需要傅士仁這個賣家,將軍火送到買家約定的地點。

有時候這些地點離敵國城郡很近。

這種事傅士仁早已做過太多次了,對此可謂是輕車熟路。

甚至曾經…也不乏有送來襄樊的軍火,此間路線,藏匿之所…他心裡頭有譜。

糜芳驚喜交加的望著這位“大兄”,他突然發現…這位“大兄”走私販賣軍火,竟然…竟也能在戰場上幫到大忙,這還真是無心裁柳柳成蔭哪!

“大兄這本事,還是讓愚弟佩服啊…”

糜芳的話音方才脫口。

這話卻是惹得傅士仁一陣感慨:

“若是早一日遇到三弟,也不會去做這等販賣軍械的買賣!”

這話聽著,一陣唏噓…

“糜太守、傅將軍——”一名信使匆匆趕來,看到兩人連忙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信箋遞出,不忘提醒:“是四公子的信箋。”

唔…聞言,傅士仁連忙從崖邊離開,走到這信使的身旁,他接過信箋迅速的展開。

糜芳湊近去看,卻發現天色太昏,側麵看不清楚,隻能好奇的問:“三弟寫了些什麼?”

“哈哈…”傅士仁突然笑了,他感慨道:“三弟信裡寫,等攻下襄陽城了,那襄陽城就是咱們三兄弟的,跟他爹…也就是跟關雲長沒半點關係!哈哈哈,他還寫,就是他爹要去襄陽城,那也得看咱們哥兒三的臉色!”

此言一出…

糜芳鬥然升騰起了十二分精神,關羽要不要看他的臉色,他不在乎,一點兒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這襄陽城是他們哥三兒的!

那就是說,這襄陽城中所潛藏的財富

…就是他們哥三說了算。

這很容易遐想,要知道…襄陽城是連接南北、東西的交通要道,北通汝洛,西帶秦蜀,南遮湖廣,東瞰吳越,特彆是水路十分的便捷。

不說彆的,就是在水路上設個卡,收取過路費…這都足以讓他賺上一大筆。

這等無本萬利的買賣!

糜芳如何能不心動呢?

當即,糜芳迅速的抖擻起精神,他又看過了一遍關麟的信箋後,他的一雙眼瞳裡都快燃起來了。

如果說在這封信之前,攻取襄陽那是為彆人打的,可現在…那活脫脫的是為自己打的呀!那襄陽城本身的存在,就是他糜芳兜裡的錢哪!

“不等了…出征,出征!”

糜芳挺起胸脯,語氣堅決:“特奶奶的,再等下去,我都要急死了,大哥…咱現在就出兵吧!我的大刀已經是饑渴難耐了!”

呃…

傅士仁本還想再等等,因為按照約定,是南陽兵與陸家軍先動手,他與糜芳是後動手,考慮到南陽兵與陸家軍攜帶著蹶張弩,速度不會太快,傅士仁再等上一個時辰出征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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