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這個亂世,這個“諸侯紛爭”的修羅場中。
不少諸侯手中都握有一支或幾支王牌部隊。
諸如呂布的陷陣營、馬超的西涼鐵騎、曹操的虎豹騎與虎賁軍、袁紹的大戟士與先登營,劉備的白毦兵、董卓的飛熊兵!
然而,在東吳,也有兩支鮮為人知的精銳軍團。
——宿衛虎騎!
——無難兵!
宿衛虎騎本是由驍勇善戰的太史慈組建,是孫策手下的王牌部隊,而在孫策、太史慈先後殞命後,這支宿衛虎騎便被孫權收編,充作禁衛軍。
至於無難兵,則是一支為孫權執行包括“暗殺”、“用間行動”等“特殊”任務的兵種。
無難軍分左、右兩部,最高指揮官稱之為“無難督”,曆來由東吳之主親自任命,唯奉東吳之主“無難兵符”執行任務!
在無難軍中,如今的左都督乃是會稽四大家族‘虞、魏、孔、謝’其中“虞家”小一輩的英豪虞欽擔任!
右都督則是由孫權一力提拔起來的悍將陳正擔任。
曆史上,有關“宿衛虎騎”與“無難兵”的記載很少,唯有一條,是孫權之子孫亮意欲誅殺權臣孫綝時說過的話。
——“孤當自出臨橋,帥宿衛虎騎、左右無難,一時圍之。”
由此可見,這兩支軍團精銳程度之一斑。
經過問詢,孫權得知,孫魯班與孫魯育竊取兵符,帶走的正是無難軍中“陳正”的一支,且早在一天前就已經過江赴江夏而去。
孫權自然知曉,當初他提議將女兒孫魯班嫁給關麟,被關麟言辭拒絕後,孫魯班表麵沒有表示出什麼,但心頭早已滿是怨氣!
再加上呂蒙被關麟幽禁在江夏,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此番她赴江夏,還帶著無難兵,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到,她是去乾嘛!
“帶回來,給孤把她們帶回來,帶回來——”
一時間,這建業城的宮殿中唯有孫權的聲音在不斷的回蕩,震耳欲聾。
…
…
在江夏安陸城的這段時間,關麟很忙。
除了在黃忠、黃月英、夏侯涓一行返回成都之前,囑咐一些特殊的“事情”外…
關麟幾乎每天都會趕往四方山,去看看蔣乾“製煉坊”那邊的情況。
倒是黃月英贈送給關麟一柄極小的“連弩”!
說是根據沔水山莊的連弩改良完成的,更輕巧、也更輕便一些,可以用作防身!
當然,這些行程極其隱秘!
倒是那製煉坊中一個個成品的“玻璃瓶”製造出來,讓關麟頗為欣喜。
從此之後…
就可以舍棄那昂貴且繁重的“陶罐”,轉兒在“白磷”引發的火攻中,使用更輕巧,密閉性更好的玻璃瓶。
除了去四方山,關麟也密切關注著沔水山莊“熱氣球”生產的境況。
雖比想象中要慢一些,但考慮到是劉曄與黃承彥在操持,想來已經是最快的速度,強求不得!
當然,這些都是關麟在暗中進行的。
明麵上,他依舊是那個醉生夢死,整日沉溺於舞蹈、大戲以及聲樂中的“貴公子”!
三天轉瞬就到。
明日便是張星彩要離開江夏的日子,可自從那一日,關麟與她見麵、說出那番推心置腹的話語後,關麟便像是失蹤了一般,更像是處處躲著張星彩一般。
這讓張星彩多少有些憤懣。
想著按照計劃的時間,明日就要走了,若是今夜不見上一麵,再等到關麟去蜀中提親,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想到這兒,哪怕天色已晚,哪怕男女有彆,張星彩也偷偷的溜出了驛館。
其實張星彩溜出去的事兒,夏侯涓看到了,可…喊回女兒的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悉數給咽了回去。
這臨彆前的一夜…少男少女,乾柴烈火,一切仿佛都在不言中。
也仿佛得到了這位母親的祝福與應允!
隻是…
來到了關麟的宅府,張星彩發現裡麵燈熄燭滅,院中人除了寥寥幾個巡邏的兵士外,顯然都已經安歇。
若是以前,張星彩定然不管不顧就衝了進去,但不知道為什麼,自打聽到關麟說過那句“娶她”,她竟下意識的變得更守規矩了起來,禮數與客套…仿佛莫名的湧入她的腦海。
這很奇怪…
連張星彩自己都感覺,她不像自己了!
或許,是想到了未來她的身份,不想惹人傳言:
——關家四郎府中有位刁蠻無理又急不可耐、欲求不滿的夫人?
這種話,傳出去了…總是會讓女孩子羞澀許多。
此時,瞧著黑洞洞的院門和夜影下的樹枝,這種感覺更加深刻,且強烈。
“唉…”
輕輕的長歎一聲,張星彩轉過身來,順著石子兒鋪就的甬道慢慢向自己的居處走去。
夜靜風寒,空氣中有些厚重的潮腥味兒,有的時候“倒春寒”比最冷時候的冬天還要寒冷。
張星彩想到了她第一次見到關麟時,那時候也是莫名的寒冷…
倒是張星彩,還讓關麟喊她“姐姐!”
然後,因為關銀屏與關麟這一對冤家姐弟…
因為那“血不濕”的緣故。
有一段時間,張星彩每每想到關麟時,鼻息間也是帶著一股子潮腥味兒。
想不到,不過一年的光景,弟弟已經不是那個弟弟,弟弟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弟弟”!
想到此處,張星彩不由得不心生感懷,腳步也越邁越慢,越走越輕。
可剛轉過假山一側,突覺得麵上一涼,伸手摸時,已是水滴。
仰起頭來極目四望,漫天黑沉,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但肌膚與口鼻已先眼目一步,發現了天穹中已經開始輕輕飄下的薄雪。
剛到夜半,雪已落地,想來明日定是一個“冰晶粉砌”的世界吧?
若在這等飄散的雪中,雲旗來送彆她,想想…會是一種怎樣的浪漫?
隻可惜…
張星彩拿不準,雲旗他明天會來送彆麼?
還有,雲旗口口聲聲去“三叔府中”提親的事兒,會不會也是唬唬她而已?
女孩子,一旦陷入愛戀,往往都會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便是——智慧歸零!
更有甚者,會整日胡思亂想,這是愛戀的綜合症,很不幸…這幾條,張星彩全都占上了。
“唉…”
再次歎了口氣,張星彩搖了搖頭,仿佛是想要甩去心中的胡思亂想,伸手摸了摸麵上落雪濕潮。
就在她要重新邁開腳步的一刹那,眼角的視野邊緣,那屋頂上仿佛隱隱掠過一抹黑影,迅疾而過,猶如幻覺,等霍然抬頭再行捕捉時,眼前已無動靜。
或許是因為女人獨有的第六感,張星彩停止了她所有的行動,隻是靜靜站在假山背後,透過山石的間隙眺望向屋頂。
果然…
出現在張星彩眼中的是無數黑影。
這次,她看的更清楚,更真切,這些黑影是從這宅府南牆那一側過來的,可南牆外是一汪湖水?難道是遊過來的?
這些黑影躍上院牆後便伏身在屋脊上一動不動,很快,第二個黑影掠進,如此反複…這屋頂上已經來了將近二十人。
這一刻,究是戀愛中的女人再遲鈍,張星彩也能夠反應過來,這是殺手——
可她更驚愕的是,對方選擇湖泊這邊的牆壁,這是需要極強的水性,但無疑,這裡的防範是最鬆懈的。
就在這時,宅院西廂房的窗子動了動,幾乎晃動的的同時,屋脊上已有人頭朝下墜入院中,火把下,士武已經帶兵士迎了上去,餘下的幾道黑影也儘數被逼退到牆角…
抵擋的甚是狼狽。
張星彩麵上剛剛浮起一絲慶幸…
果然,雲旗身邊戒備森嚴,若要刺殺?哪裡會這般容易?
可下一個瞬間,他就僵住了,因為,就在這假山後。
就在張星彩的側麵,另一波黑衣人自牆體而上,恰好避開了士武的兵士。
張星彩再也來不及想那麼多,她隨手拔出腰間的佩劍,麵對十餘人,她憤然大喝:“什麼人敢夜闖關家宅府?”
因為手中的武器並非蛇矛,張星彩在呼喝的同時,隻能挑一個最前麵,劍招翻飛,宛如舞蹈,輕盈卻又剛猛。
但很快,她發現…對方的身法也是了得,特彆是彼此協作,還有反應速度,簡直快如雷鳴!
當然…
刺客顯然是精心布置好的計劃,卻根本沒有料到在這內院,會有除了士武一乾人馬之外的彆人!
還是一個女人!
他們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為首一人比出手勢,分出了兩個人去阻攔張星彩,自己則直撲此間的主屋。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刀鋒所在,直取關麟——
這位刺客首領的決定很果斷,也很正確,但…卻依舊犯了兩個嚴重的錯誤。
首先,他低估了張星彩的武藝,作為張飛的女兒,天生神力,縱使沒有使用丈八蛇矛,但顯然,僅僅兩個黑衣人,根本不足以阻擋住她!
張星彩劍勢如虎,威勢絕倫,隻用了五劍,眼前的兩名黑衣人就雙雙倒地。
仿佛,他們的作用,隻是將這位黑夜中的“女巾幗”稍稍減緩了一下。
其次,他們低估了士武與一乾內院兵士的戰力。
關麟手下的兵很多,其中一半是由麋路統領,這些兵士是出自糜家軍中精銳的精銳。
考慮到,關麟與糜家的關係,還有兩者間牽扯著的“巨大財富”,糜芳就是自己死上一百回,也不忍心有人動關麟一個手指頭,故而糜家軍戰力不強,可這些人…戰鬥力恐怖!
另外一半的內院兵士,則是士武與交州部曲。
無論是士武還是交州兵士,他們對關麟的依賴更甚,誰也知曉,關麟的安危關係著交州的生死存亡!
故而每一個內院兵士氣勢如虹,渾然不要命一般的與敵人劈砍,招招斃命,根本不會留下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