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灣鎮,法洛斯家族城堡。
一樓宴客大廳。
掛有巨幅帆船紋章旗的牆壁下方,林德和遊騎兵們,坐在長桌一側。
對麵則是瑪麗亞夫人和城堡的一眾文書官。
阿加莎搖晃小腿,想要坐到林德身邊。
被姐姐莫妮卡拉住,眼神叮囑下,女孩隻好撅起嘴乖乖擺出淑女姿態。
林德此刻正靠在柔軟的毛皮長椅上,等待著瑪麗亞夫人的解釋。
在看完私生子奧布裡的情況後,他沒有在流鶯街停留,乾脆的來到城堡內部。
隱瞞的情況被提前戳穿,瑪麗亞夫人表情無奈,隻好描述起當前的情況。
“正如你看到的,河灘領附近的那位強大男爵,來自德維特家族的高崖堡男爵介入,想要扶持私生子奧布裡爭奪河灘男爵的位子。”
“這是一位強大且麻煩的男爵,我本想等你在城堡休息完後,慢慢和你解釋,並非故意隱瞞。”
瑪麗亞夫人語氣歉意。
她之所以不在信裡描述這件事,就是害怕林德聽到高崖堡男爵的名字後,畏懼退縮,拒絕提供幫助。
失去丈夫和兒子,若是連太陽花家族也放棄援助。
瑪麗亞夫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崖堡男爵是以什麼名義,介入這次爵位爭奪的?”
林德疑惑道。
他認識那位男爵,當時在黑石城的軍事同盟時就見過麵。
高大的身材搭配超凡騎士的力量,給人的壓迫感很強。
但不管實力再強,若是沒有正當的名義,敢擅自乾涉其他領地的爵位繼承,被圍攻的“竊權者”傑森就是下場。
“奧布裡的母親,那個流鶯,她是高崖堡男爵的私生女,通過了紋章官們的血脈驗證。”
瑪麗亞夫人歎氣道,“不久前高崖堡男爵宣布認回女兒,以此為借口,介入河灘領的爵位爭奪。”
聽完解釋,林德有些無語。
這些貴族的私生活當真超乎想象。
男爵的私生女,居然都多到在其他領地當起流鶯。
偏偏還被河灘男爵一發命中,這才鬨出現在的複雜局麵。
情況還挺麻煩的,林德思考起解決的辦法。
瑪麗亞夫人見狀,語氣安撫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寫信送往黑石城。”
“隻要你代表太陽花家族表態,那邊的軍事同盟一定會給高崖堡男爵施壓,讓他停止這種冒犯的行為!”
瑪麗亞夫人鼓起信心,這並非沒有來源。
扶持私生子奪權,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容易成為貴族的汙點被非議。
背地裡偷偷乾也就算了。
如今男爵們締結軍事同盟,正是需要團結的時候,沒道理會放任高崖堡男爵乾這種事。
聽上去好像沒問題,但林德很清楚這不靠譜。
軍事同盟對強大男爵的約束力約等於零,以高崖堡男爵的實力,就算他強取河灘領又如何?
私生子的名義是成立的,符合北方行省的習慣繼承法。
其他男爵難道會因為一些名譽汙點,就放棄這位強大的盟友?
答案不言自明,瑪麗亞夫人指望軍事同盟去約束,隻能說尚未認清當前殘酷的現實。
貴族曾經引以為傲的名譽,在生死存亡麵前已經不再重要。
如今力量即是強權。
話雖如此,林德沒有立刻反駁。
瑪麗亞夫人現在代表的是河灘領的法洛斯家族,而非太陽花家族。
雖然是親人,早已存在不同勢力的隔閡。
林德自己就是來搶人口的,比那位高崖堡男爵好不到哪去。
他準備先看看事情的後續發展,再做決定。
轉眼間,一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