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一聽，嚇得跪倒在地，“嬤嬤何出此言？小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瞞娘娘啊！”
孫嬤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上回娘娘問你，是否有讓人越吃身姿越苗條的法子，你為何要故意隱瞞？”
“這......”
青雲低著頭，眼神閃爍，不禁想到了昨晚那位蒙著麵紗的少女。
她說，隻要他能把瓷瓶裡的蠱蟲賣給她們，並且誇大它的效果，事成之後，會給他白銀千兩作為報酬。
動動嘴皮子，就能賺白銀千兩。
這樣的好事誰會拒絕？
青雲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解釋道，“娘娘恕罪，是小的一時糊塗，忘記還有一種特殊的西域蠱蟲，那種蠱蟲進入人體後，會幫助人體消化多餘的脂肪，達到纖體貌美的功效，而且是吃的越多，效果越好！”
“當真？”孫嬤嬤驚訝了一瞬。
果然如此。
怪不得沈懷昭那丫頭身材纖細婀娜，吃再多也不胖。
“孫嬤嬤！”
馬車內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
“是。”孫嬤嬤站在馬車前，“娘娘有何吩咐？”
“問問他，要如何才能得到那蠱蟲。”
要是蠱蟲真有那麼好的效果，那她以後就不用再節食，想吃什麼吃什麼，說不定因為戒食減重導致的不孕之症也能不治而愈。
這樣一來，還能有蘇婉兒什麼事！
孫嬤嬤轉過身，語氣淡漠，“娘娘問你，如何才能得到那蠱蟲。”
青雲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白瓶子，猶豫道，“其實小的手上正好有，隻不過.....隻剩最後一隻，如今皇宮內的美人貴妃都想得到它，所以......”
“開個價吧！”
青雲停頓了一下，望著馬車簾子後的那道身影，似乎在斟酌用詞，“若娘娘能滿足小的一個心願，小的自當將蠱蟲奉上。”
“心願？”沈宜唇角勾起，似禍國殃民的妖精，透著一股嫵媚，“想讓本宮滿足你什麼願望？財富還是權勢？”
“都不是！小的喜歡收藏奇珍異寶，比如夜明珠之類的。”
“夜明珠？”沈宜不禁冷笑了一聲，“你怎知本宮手上會有此物？”
說起夜明珠，她倒是真有一顆，這還是她母親從那賤婢身上拿來的，這些年一直妥善存放在永和宮的庫房中。
青雲躬身站在一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接連落下，生怕她懷疑，連忙解釋，“娘娘位高權重，這世間的稀世珍寶定當落於娘娘手中，還望娘娘不吝賞賜。”
沈宜透過門簾，看著地上那道跪伏的身影，半晌沒有說話。
青雲心裡沒底，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表現得心虛的話，肯定會引起對方懷疑，便繼續道，“不知娘娘考慮的如何了？若是彆人......”
“行了。”
沈宜顧不上那麼多，她現在隻想馬上吞下那蠱蟲，好讓自己身材變得纖細，早日為太子誕下龍嗣。
夜明珠而已，在她金銀堆砌的庫房裡，根本算不了什麼。
“孫嬤嬤，差人去取來。”
“是，娘娘！”
半個時辰後。
沈宜靜靜坐在馬車中。
馬車空間寬敞，車簾隨著車身的晃動輕輕搖曳著。
她目光緊緊地盯著瓷白小瓶內的黑色蠱蟲，思索片刻，直接吞了下去。
......
戌時。
天色完全暗下來。
白日裡溫潤如羊脂的球體，此刻通體浮動著幽幽的光彩，仿若星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