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扇脆弱的病房門因無人支撐而岌岌可危;鐘離銳毫不猶豫,迅速起身拔掉自己身上的輸液管,離開病床,鬆開病床的製動裝置,將病床推向門口並抵住,隨後重新踩下製動踏板。在病床的加持下,房門暫時沒有被突破的危險了。但是,這樣下去,三個人最終的結局是被困死。
鐘離銳走向床邊,發現這裡是五層樓。再打量窗簾和床單……不足以做夠長的繩索下去。而且,下方醫院的綠化帶小公園中,也有4-5隻喪屍的身影。
既然不能通過爬窗逃走,暫時又出不去,鐘離銳決定,先找兩女了解情況。
接下來的20分鐘後,鐘離銳從狄歆妍和顧安琪這裡知道了現狀。
自己在半個月前出車禍後,就送到這裡就醫。當時自己被車撞暈,頭部受傷,伴有腦震蕩;自己身上,則是因為弓箭包擋了一下,沒有受內傷。在自己昏迷住院後的7天後,零安州爆發了第一例病毒感染者襲擊人事件;短短3天時間裡,市區出現大量感染者。這8天裡,醫院首當其衝變得亂糟糟的。
一開始,醫院門口,還有軍警駐守。但是隨著情況變得失控,昨天軍警決定帶著經過檢測沒有感染的幸存者撤離到市中心的大型體育館。而狄歆妍和顧安琪,則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所以上來想帶著自己撤離,不幸被堵住了。自昨天下午開始起,兩女被喪屍困在病房後,已經8個小時沒吃沒喝了。
根據狄歆妍的說法,醫院的備用電源能供電7天,現在已經用了5天,最多到後天早上就會斷電;水暫時沒有斷。顧安琪則告訴鐘離銳,目前整個零安州的網絡和電話目前還沒有斷,還能用。城區已經有一半區域斷電了。此外,市政府在昨天下午,失去了聯係。
看著因為自己而受困的兩女,鐘離銳有些內疚道:“歆妍姐,小蘑菇,你們真的受累了。為了拯救我,害你們也被困住了。”
狄歆妍溫柔道:“傻弟弟,說什麼呢,你不僅是我的弟弟,還是我的病人。我怎麼能棄你不顧呢?”
顧安琪則說道:“阿銳,咱們不僅是同學,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棄你不顧呢?”
此情此景,鐘離銳心中百感交集。狄歆妍叫自己弟弟……直到現在,她還是把自己當弟弟。鐘離銳心中一陣巨大的失落。而看著自己“英雄救友”而獲救的顧安琪,鐘離銳不禁心生漣漓——柳曉月,現在是否安好?
了解完情況之後,鐘離銳開始環視病房內的物資。
半瓶之前維持自己生命的葡萄糖,一個輸液支架,2張椅子(已經用來頂門),2隻密度板床頭櫃(已經用來頂門),可升降病床一台(已經用來頂門),被褥一床……美女兩人。
望著小窗上伸著血手張牙舞爪,死命想進入房間卻被卡住的喪屍大哥,鐘離銳一陣無語。根據小時候玩的電腦遊戲經驗,對付喪屍如果用椅子砸,不僅傷害不夠,還容易一不小心傷了自己……
要是有個趁手的武器,比如足夠份量的鐵棍就好了。萬一有根物理學聖劍——撬棍,那就爽翻天了。
鐘離銳盯著病床一陣苦惱……
嗯?
鐵棍,病床?
鐘離銳轉向兩女:“歆妍姐,小蘑菇,你們誰有指甲刀套裝?”
狄歆妍糾結道:“弟弟啊,姐的東西都在護士站……”
顧安琪摸了摸隨身小包,掏出指甲刀套裝的盒子,說:“有是有,怎麼,阿銳你這麼猛,你不會是想拿指甲刀乾喪屍吧?我該說你真猛呢還是你異想天開呢?”
望著顧安琪手中的指甲刀套裝,鐘離銳如獲至寶,大喜過望:“小蘑菇,我愛死你了!你這套工具,可能救了我們仨!”
顧安琪:???
但是,當鐘離銳說“愛死你了”這句話時,顧安琪心裡一陣悸動。
“唉……柳曉月也真是,阿銳這個包租公家的兒子不好嗎?雖然是沒有薑少有錢。但是薑少在外那風流的名聲……她也真是……而且,阿銳這兩年對她可是死心塌地的。這麼好的男人,就這麼扔了,太暴殄天物了。”
隨即,鐘離銳拿起指甲刀套裝裡的工具開始忙活起來。
在損壞了兩把其中的直片刀後(當直片螺絲刀用),鐘離銳從病床底部,成功拆卸出一根長80公分,重約1公斤的不鏽鋼傳動軸出來。
然後,鐘離銳拿床上的床單和被套,在手臂上做了一雙簡易的布甲護具(用指甲刀套裝裡的剪刀裁的,這次剪刀倒是沒壞。)
看著手持傳動軸,手臂上綁著床單護甲的鐘離銳,狄歆妍一臉不可思議。顧安琪則是笑道:“嘖嘖嘖,你真是老本行沒丟,果然是當年飛行器運用工程學科的學霸,暑假手搓微型火箭當課題作業的大神啊。”
狄歆妍的眼中頓時亮起了光彩,這個小時候一直粘著自己,還曾經叫嚷著要跟自己結婚的乾弟弟,在學校裡這麼優秀?
鐘離銳看著自己手上的護甲,思索片刻,然後,毫不留情地全力咬了上去。
狄歆妍大惑不解:“安琪,阿銳這是在乾嘛?”
“他在測試設備。”
不一會兒,鐘離銳鬆了嘴,滿意到:“嗯,裝甲沒有被咬穿。緊急情況下,擋個一兩次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