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這就是典型的君王式思維了。
若是能為朕所用,那你們造反不造反的,朕都可以赦你們無罪。
可若不能,那就隻能殺了以絕後患了。
這一點楊安也是讚同的,以至於聽到楊廣如此說,楊安頓時就笑道:“可以啊爹,這已經開始有點當皇帝的樣子了。”
說完這個,他才又看向了隋觀王楊雄道:“那這事就麻煩伯父你了,記住了,若是那兩人實在不願投靠咱,那就按我爹說的辦,想辦法除掉。”
“放火燒寨也可,水裡下毒也行,實在不行就用咱的火藥把他們給炸了。”
“總之,咱得不到的,彆人也休想得到。”
楊安說的是李二。
既然現在兩人已經結下了梁子,那就肯定要想儘一切辦法阻止對方變強了。
不然還能等著人家以後收編了這些人,反過來弄死自己不成?
但楊廣和楊雄聽到這卻驚了,尤其是楊雄,他立刻就看向了楊廣,似乎是在說:“這麼狠的嗎?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啊。”
其實楊廣也覺得有點狠,不過他卻也不覺得自家兒子有何不對的,畢竟都已經是對手了,那還不狠點乾啥呢?
故此很快的,他就笑了下道:“嗯,吾兒說的對,咱得不到的,彆人也休想得到。”
“如此族兄你就去吧,快去快回。”
“好的,家主。”
隋觀王楊雄點頭,這才起身出府,快馬加鞭向著東郡趕去了。
......
與此同時,東郡瓦崗。
李靖的五萬安平衛也已經把瓦崗寨圍了個水泄不通,李靖更是身披嶄新明光甲,手持青金禹王朔的端坐馬背,槊鋒一指前方那立於瓦崗寨門樓上的匪首翟讓,大喝道:“翟讓,開門投降吧。”
“若你投降,本將可奏明陛下隻誅首惡,不斬無辜。”
“否則,本將一聲令下,你裹挾的這上萬流民,可就要被你連累了。”
這話說完,李靖才猛的看向翟讓身邊的瓦崗寨眾人,大喝道:“瓦崗寨眾人聽著,本將乃陛下親封的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安平衛大將軍,兵部尚書李靖李藥師。”
“本將知爾等皆為翟讓所蠱惑裹挾,今日特許爾等投降。”
“隻要有願意放下武器,出來投降的,本將保爾等無恙。”
“當然,若有人可就地斬殺翟讓,取其首級,本將也自當向陛下為其請功。”
亂敵軍心。
李靖這就是在亂敵軍心了。
以至於瓦崗寨不少人聽到這也遲疑了下,目光看向翟讓。
翟讓今年四十八歲,身材魁梧大方臉,臉上還留有長須,此時聽到李靖這麼說,也瞬間大怒道:“李靖小兒卑鄙無恥,你安敢如此亂我軍心?”
“所有人聽著,我等聚義於此,為的是推翻暴君,給天下百姓尋一條活路,絕不能被李靖此僚給騙了。”
“某可斷定,武器放下之時,便是我等命喪之刻。”
翟讓他慌了。
彆人不清楚他身邊這些人都是怎麼來的?他自己清楚啊。
這些人都是他花言巧語糊弄來的流民。
流民嘛,隻要給口飯吃,讓他們乾啥也願意。
但關鍵就在於現在朝廷大軍來圍剿了,這時候他還真怕這些人投降。
因為他們降了,那他可就得死了。
“哈哈哈,好一個推翻暴君,給天下百姓尋一條活路。”
可李靖聽到這卻笑了,笑的非常大聲的對著翟讓道:“翟讓啊翟讓,本將都得為你這不要臉的勁兒鼓掌喝彩。”
“你口口聲聲說陛下是暴君,說要給天下百姓尋一條活路。”
“可實際呢?”
“實際你也隻是帶著這些人打家劫舍,殘害百姓罷了。”
“倒是陛下。”
“陛下自登基以來殫精竭慮,日日坐於大業殿批改奏疏,每逢戰事必當身先士卒,寧可馬革裹屍,也要護我大隋國土,守我大隋百姓。”
“這樣的陛下你說他是暴君?”
“可他若是暴君,你又算什麼?”
“禽獸嗎?又或者禽獸不如?”
李靖笑的很放肆,作為楊廣的寵臣,他很清楚楊廣所做的一切。
可也正因為清楚,他才越發覺得那些世家大族可惡。
因為,他們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處心積慮的要把皇帝釘死在恥辱柱上啊。
即便他其實也算出身於世家。
可此時,他卻也為那些世家大族所不恥,羞與爾等為伍。
“你,你,你,滿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