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朕打算讓爾等於下月小朝會聯名上書,直言此禮法之弊端,請求廢之,將女子成親年齡提高到十六歲。”
“十六歲以下女子,任何人不得與其行房,否則一律以奸淫罪論處,爾等以為如何?”
楊廣這是要向世俗禮法宣戰了。
如果說上次蕭皇後所特許的妾室也可入正門,著鳳冠霞帔這些,還有天下百姓支持的話,那麼此次就不好說了。
因為尋常百姓家,想娶妻其實也很難。
也就是說,這樣的事大多發生在世家大族,上層人士之中。
而要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未必就能從百姓那得到支持了。
可即便沒有支持,他也打算做了。
誰讓他覺得,這是一件為子孫後代計的大事呢?
既然為子孫計,那就當一往無前,一戰到底。
“這,這。”
但巢元方他們卻臉色變了,巢元方更是立刻就對楊廣問:“陛下可想清楚了?”
“此事若公開,臣等倒是無妨,大不了一死而已。”
“可陛下和那些世家大族之矛盾,就更深了。”
“因為陛下此舉,就等於是在毀其苗裔呀。”
可不就是毀其苗裔嗎?
人家本來老早的就能讓女人給家裡生孩子,你這麼一搞,女人生孩子的年齡推遲了,十六歲破身,十七八歲才能有孩子,這無形中就讓那些世家大族少了不少子嗣。
這事世家大族豈能願意?
“深就深唄。”
“難道朕現在退縮一步,他們會放過朕嗎?”
“那肯定不能了,他們巴不得將朕挫骨揚灰。”
“既然退無可退,那就生死相搏。”
“贏了的流芳百世,輸了的遺臭萬年。”
“就看爾等有沒有這膽量了?”
楊廣也淡淡一笑說道。
他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楚的,世家大族之眼中釘,肉中刺,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所以他也不在乎。
但巢元方那些人聽到這,卻愣了下,隨後巢元方才陡然對著楊廣行禮,道:“既然陛下都不怕,臣等又有何好怕的?”
“如此,臣等遵陛下之令便是。”
“臣等,遵陛下之令。”
任重伍他們也都跟著行禮。
“好,甚好。”
“既如此,爾等此次欺君之罪,朕便暫不追究。”
“都回去準備吧,朕要在冬月小朝會上,看到你們的奏疏。”
楊廣頷首,很快就示意巢元方他們退下了。
“哎等等,巢元方你留下,朕還有話要問你。”
“其他人退下吧。”
但忽然,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叫住巢元方,聽的巢元方也一愣,然後才行禮道:“諾,陛下。”
“嗯。”
楊廣嗯了聲,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看著巢元方問:“三皇子那腦疾,到底能不能治?”
“還有你當年說的不可預料之後果,究竟是何後果?”
楊廣是想讓楊安記起來的,不然這太累了。
“就是啊巢太醫,你若是有辦法,還請再試試?”
蕭皇後也跟著問。
“這個,離魂之症的腦疾,臣這些年也在研究,可卻沒有一個穩妥的法子。”
“至於陛下所問不可預料之後果,此事臣就更不好說了。”
“或許過分刺激之下,三皇子就想起來了,又或許更嚴重了,這些都有可能。”
巢元方神色糾結說著,隻是說完這話,他卻又忽然道:“不過臣倒是知曉一人,近些年來醫術突飛猛進,或許讓他為三皇子診治,還有可能痊愈。”
“誰?”
頓時,楊廣和蕭皇後一喜,楊廣立刻就追問:“此人姓甚名誰,竟有如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