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族譜回頭就沒了呀。”
“家族都要被滅了,還有族譜嗎?”
但裴蘊卻意味深長道。
“這。”
瞬間,裴矩愣住了,很想反駁一下,可這話怎麼如此有道理呢?
“好了叔,以後就剩咱這三脈了,相互扶持吧,彆老玩你那小心思了,扶持才能活著呀。”
裴蘊也這才笑笑,然後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隻有裴矩依舊站在原地,許久才歎息道:“是啊,扶持才能活著。”
這話說完,他就回房休息了。
在府裡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裴矩就主動去了裴蘊和裴仁基府上,叫上他們一起前往皇宮了。
裴仁基今年四十一歲,身材魁梧大方臉,濃眉大眼八字胡,額心處還有一顆血痣,一看就知道是剛正忠義之人。
可正因為剛正,此時見到裴矩和裴蘊,他心裡才有怒氣。
因為裴蘊已經跟他說了,他和裴矩做了家族叛徒。
雖然這事他也不會說出去,可怎麼看這倆人,都覺得軟骨頭。
甚至彆說他了,就連他兒子裴行儼也時不時皺眉。
但裴矩見他們如此神色,卻一點都不在意,直至到了宮門處,看見宿衛皇宮的安平衛時,裴矩才對裴仁基問:“看出什麼了嗎?”
“甚?”
裴仁基疑惑。
他兒子裴行儼也不解。
“虎狼之師啊,虧你還能文能武呢?”
“你就沒發現這些士卒一個個都如同虎豹豺狼嗎?”
裴矩沒說話,裴蘊卻鄙視道。
“那又如何?”
裴仁基一愣,事實上他早就注意到了,隻是沒明白這兩位同族的意思而已。
“還那又如何?”
但裴矩卻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撇嘴道:“你覺得若是咱們造反,能擋的住這虎狼之師嗎?”
“我沒想造反啊?”
裴仁基反駁,他就是個耿直性子,還真沒想過造反這事。
“是啊,你是沒想過,可若是哪天家族參與造反,你又當如何?”
裴矩問道。
“這。”
裴仁基一愣,不知要怎麼回答?
“所以呀,收起你那瞧不起老夫的眼神,老夫這是在救你,救你明白嗎?”
裴矩也這才看了他一眼,然後進宮了。
“確實是在救你。”
裴蘊也笑了下,快速追了上去。
隻剩下裴仁基若有所思,隨後才恍然大悟的趕緊追上,行禮道:“多謝兩位,方才是某錯了。”
“嗬嗬,知道就好,知道就叫聲叔吧?”
裴矩一笑說道。
“叔。”
裴仁基乾巴巴的叫了一句,裴矩這才滿意道:“好,好啊,以後老夫便是家主,你和裴蘊都是老夫子侄,咱就叫洛陽裴家,不叫河東裴氏了。”
“嗯嗯。”
裴蘊和裴仁基點頭,幾人這才一起進了大業殿。
楊廣此時還正在大業殿批閱奏疏,見他們來了,也隻是一笑道:“都來了啊,坐吧。”
“謝陛下。”
裴矩他們行禮,楊廣這才看了裴仁基父子一眼,然後對裴矩問:“今日來此,可是有事?”
“是的陛下,盧正陽那些家夥......”
裴矩很快就把盧正陽那給世家子弟多納妾,從而讓百姓無妻可娶的主意說了出來,說完還解釋道:“陛下,這主意可不是臣出的。”
“對對,也不是臣。”
裴蘊也趕緊搖頭,他們擔心楊廣懷疑他們的忠誠。
“你們看朕像傻子嗎?”
但楊廣卻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才不屑道:“就這送人頭的主意,若是你們出的?”
“你們也就不配讓朕留著了,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