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噗呲噗呲。
孫綱話音剛落,他帶來的齊王府親兵就一擁而上,將盧正孝和盧正義那些老頑固給亂刃分屍了,看的孫綱也一陣糾結,隨後大怒道:“娘的,你們這些殺才,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著?”
“本官剛才不是說了嗎?請盧老家主去世,請這個字是啥意思,你們不明白?”
“嗬嗬,這個,長史大人,小的們這也是一時手癢,沒忍住。”
“再說了,總之都是要死,請不請的有啥意義?”
那些王府親兵也尷尬一笑,孫綱這才無奈道:“哎,算了算了,就這吧。”
“你們再仔細巡查一遍,看看是否還有活物?”
“若是有,就全都弄死,然後把這裡的財物歸置歸置,裝車帶走。”
“是,大人。”
那些親兵領命,立刻就去執行了,孫綱也這才又拎著刀,對著那些屍體噗噗噗的挨個捅了起來。
王爺有令,縱然是一條狗,那也得是死狗,孫某肯定得堅決執行王爺命令。
如此大概捅了三個時辰,範陽盧氏祖地八百七十六口族人,外加所有家禽牲畜都死透了。
那些王府親兵也已經把範陽盧氏能搬走的財物都給裝上了車,孫綱才看了看即將黑透的天色,對著那些親兵道:“一把火燒了,撤。”
“是,大人。”
一眾親兵應聲,很快這裡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孫綱他們也這才帶著財物返回洛陽了。
而就在他們返回洛陽時,前往大隋其他郡縣的那些親兵死士護衛們,也正在往回趕。
隻是他們回了,大隋各地的世家大族家主們,卻一個個被氣的差點沒原地爆炸。
因為損失太大了,除了家族祖地被百姓打砸外,他們的族人也出現了不小的死傷。
如果放在以前,朝廷那道世家推恩令沒頒布時,他們或許還不會在意些許族人的死傷。
但現在,世家推恩令讓他們子嗣稀薄,這樣的情況下,族人又一次出現死傷,這就讓他們徹底破防了。
故此百姓衝擊世家的事情才一發生,大隋各地的世家大族就不約而同向朝廷請願,希望朝廷能為他們嚴懲刁民。
同時,他們也隱約意識到這件事的背後,應該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甚至有可能就和齊王有關,所以他們在向朝廷請願之時,也都派人著手調查這件事的始末了。
不得不說,這些世家大族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的,僅僅隻七日,也就是正月三十的這天,他們就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明白了這件事就是齊王和朝廷搞出來的。
明白了這些,再想想他們那請賊抓賊的請願舉動,以及範陽盧氏被滅的事,這些世家大族立刻就暴怒了起來。
江南門閥義興周氏的家主周文祥,更是在得知了這件事的始末後,立刻就對府裡的下人咆哮道:“來人,速速持我義興周氏拜帖。”
“前往山東,江南各個世家大族,邀請他們的家主前來,就說老夫有要事和他們商議。”
周文祥今年六十一歲,頭發斑白身材高大,但臉上皺紋卻很少,若非頭上白發暴露了他的年紀,或許都沒人覺得他已經年過花甲。
可即便年過花甲,他的命令在義興周氏也是至高無上的,故此聽他如此說,那些府裡的下人也立刻領命道:“是,家主。”
這話說完,他們就一個個的拿著義興周氏拜帖出遠門了。
周文祥也在他們走了後,這才氣呼呼的站在府裡臉色難看。
看的他身邊不遠處的續弦之妻蔡氏都心神恐懼,然後才碎步走到他跟前,小聲勸慰道:“老爺何必如此生氣呢?氣大傷身呀。”
蔡氏和周文祥站在一起,壓根就不像夫妻,倒是有點像爺孫,但她卻是名正言順的義興周氏主母。
聽她如此說,周文祥也這才皺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漠道:“你不懂,這不是氣不氣的問題,而是我等世家大族還能否長存的大事。”
“如今看來,楊廣那狗皇帝其實就是想鈍刀子割肉,他清楚我們這些世家不敢反。”
“所以故意留著我們榨油水,隻待油水榨儘,那便是我們覆滅之時。”
如果隻是單純的些許盤剝,周文祥肯定也能忍。
但這次的事,讓他看出了朝廷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真正態度。
這就讓他不能忍了,也開始擔心了。
“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