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這可並非單純的在開玩笑,因為曆史上張公瑾三十來歲英年早逝,死前百病纏身,就有不少史料評論他行事過於歹毒,損了陰德,遭了報應。
當然這種事,楊安肯定是不信的,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
可無論信不信,無論真假與否,好意提醒一下,讓他去廟裡拜一拜,楊安還是會做的。
這也就是費點唾沫,一句話的事而已。
但張公瑾聽他如此說,卻神色僵了僵,然後才行禮道:“是,下官記住了,下官回頭有空就去廟裡拜一拜。”
不過嘴上這麼說,張公瑾心裡卻在琢磨,琢磨楊安是否是在暗示他行事需要稍微收斂?畢竟他自己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
甚至彆說他了,就連觀王楊雄,房玄齡他們也覺得楊安應該就是這意思。
大理寺卿張軻,這個張公瑾的老師,更是已經準備出宮就告誡張公瑾了。
“嗯,記得就好,記得那就先這樣吧。”
“這些事具體如何安排,還是內閣來執行。”
“同時,咱們製造的火器火炮,也都可以帶一些。”
“那些將領用不用,咱們不乾涉,可咱不能不給他們使用的權利。”
“畢竟任何情況下,保證戰爭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各位以為呢?”
楊安也這才嗯了聲,然後看向了楊雄他們。
對於火器火炮這些東西,他的主張還是和後世核彈一樣,我用不用,那是我的事,但是絕對不能沒有。
所以楊安也不會強行命令那些將領使用火器,觀念的轉變需要有一個過程,他倒是希望這些人能慢慢轉變觀念。
因為轉的太急,也未必就是好事。
“嗯,臣等明白,還請郎君放心,臣等會立刻著手安排的。”
觀王楊雄他們頷首,楊安又和他們聊了會,就讓他們都離開了。
而他自己,也在楊雄眾人走了後,命人招來裴宣機,把打算派他和張公瑾,長孫無忌一起去高句麗的事,對裴宣機說了下,說完這事,楊安就出宮去長孫家府邸了。
裴宣機就是一個追隨者,隻要他老爹裴矩沒意見,楊安也不需要和他多說什麼,直接下令就行了。
但長孫無忌不一樣,這家夥怎麼說也是長孫無垢的兄長,楊安的舅兄。
故此楊安肯定是得親自跟長孫無忌說說這事的,畢竟深入他國境內挑撥離間,也是有極大風險的。
這點人情世故,楊安還是懂的。
......
而就在他前往長孫家的時候,朝鮮半島,新羅王都,金城。
新羅第二十六代君主真平王,此時也正帶著他的女兒金德曼,還有三千新羅士卒,準備出發前往倭夷。
真平王今年四十七歲,個子不高,但麵容卻還算儒雅,平日裡也是一個能藏的住心事,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
可就算這,此時看著那停靠在碼頭的艦船,他還是神色有些緊張。
因為前往倭夷,他實在是不想去呀。
但很多事,不是你想不想就能決定的,就比如說,前往倭夷這事?
這事在誰看來都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可他卻必須去。
因為他們新羅已經收到了楊廣讓人傳來的旨意,知道了楊廣想讓他們新羅的成年男丁,都去倭夷采礦那事。
可也正因為知道了,他們才發愁啊。
誰讓楊廣的用意太明顯?他這分明就是在變相滅國好吧?
可關鍵就在於,他們新羅不敢和大隋硬拚。
新羅在朝鮮半島的三個國家裡,屬於實力最弱的那個。
隔壁的百濟,人家好歹還是扶餘人南下建立的政權,和高句麗有著同宗之緣。
他們新羅可沒這層關係。
沒有這層關係,他們就不敢反抗楊廣的意思。
但不敢反抗,卻也不代表他們就能輕易接受。
所以真平王此行之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女兒金德曼送給楊廣,希望楊廣能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給新羅一個存國的機會。
不然還能怎麼辦?
打又打不過,真正派人過去,他又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國人,那就隻能先送個女兒過去苟延殘喘了。
隻是他這邊想著苟延殘喘時,他們臨國的百濟,卻已經準備和大隋硬剛到底了。
百濟國主扶餘昌,更是在數日前,就派人前往高句麗,向他們的老大哥尋求幫助了。
不過這些事,大隋皇帝楊廣此時還不清楚。
這會的楊廣,還正帶著李靖,以及大隋鐵騎在一路向北橫推著。
然而推到九州的時候,楊廣卻收到了倭夷女皇被朝臣綁往高句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