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楊安他們都準備走了,忽然聽到這男子如此說,長孫無垢,楊六五,程咬金,長孫無忌四人頓時就愣住了,也立刻就看向了楊安。
畢竟彆人不知楊安身份,他們幾人卻是清楚的。
現在的朝廷,說到底,其實就是楊安在主事呀?
如此情況下,這男子抨擊朝廷錯了,豈不就等於是在說楊安錯了?
這讓他們潛意識的,就想看看楊安要怎麼做?
但楊安卻隻是笑了下,然後就走了過去,對著那名男子拱手行禮說:“兄台此言,真知灼見。”
“在下楊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楊安肯定不會在意彆人說幾句朝廷不是,你沒把事辦好,讓人說幾句咋了?
他隻是覺得,眼前這男子,和他對寺廟的看法差不多,故此順嘴一問而已。
而那名男子,也這才愣了下,隨後對楊安擺手道:“哈哈哈,高姓大名不敢當。”
“某叫魏徵,草字玄成,楊賢弟有禮了。”
魏徵今年三十二歲,個子不是很高,人也挺瘦的,臉上的顴骨還有些凸,若是按照顏值標準來評價的話,隻能算是一般人。
可楊安聽到這名字,卻怔了怔,然後才忽然笑道:“哦,原來是魏兄呀?幸會幸會。”
“這樣,天色也不早了,小弟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
“咱們後會有期。”
楊安說完就要溜之大吉了。
好家夥,剛還以為遇到了惺惺相惜之人,能一起探討寺廟僧侶的問題呢?
誰曾想,居然是赫赫有名的魏大噴子上線了?
對不起,咱楊某人沒有那種隔三差五被人噴的愛好,惹不起,大家就當沒見過。
楊安確實不想招惹魏大噴子,也是真他娘的想趕緊撤。
但魏徵卻忽然一把拉住他,道:“哎哎楊賢弟,正所謂相逢就是有緣,既然你我能在此相遇,賢弟方才也說我所言乃真知灼見?”
“要不咱們就坐而論道,暢飲一番如何?”
“正好,魏某這裡還有些酒水,咱們共飲之?”
魏徵說著就把腰間的酒囊拿了出來,看的楊安也一陣遲疑,暗道曆史上的魏大噴子,是個酒鬼嗎?
這怎麼好像遇到了個假的?魏大噴子出門還隨身帶酒?
可再一想,這時候的人,隨身帶酒的也不少,他也就沒在這事上繼續糾結,而是對著魏徵道:“這個,魏兄啊,你看這天色已晚,此時飲酒不太好吧?”
楊安還是不太想和魏大噴子有交集,但魏徵卻執意道:“這有甚不好的,此地也就在洛陽城外而已,難道賢弟還怕宵禁不成?”
“再說了,咱們也聊不到那時啊?”
“來來來,坐下聊,坐下聊。”
魏徵很快就率先席地而坐了,楊安沒辦法,也隻好跟著一起坐下。
而魏徵,也在楊安坐下後,這才對楊安詢問:“楊賢弟啊,你方才說魏某所言真知灼見,莫非你也覺得,朝廷不該如此放縱這些寺廟壯大?”
“嗯,小弟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那些寺廟不用交稅,僧侶亦無需服役,一切吃穿用度,皆由百姓香火捐贈,太多了會增加百姓負擔。”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若是人人都來當和尚,那這天下的土地,誰來種呢?”
楊安嗯了聲,然後解釋說。
他雖然不想和魏大噴子有交集,但卻也不妨礙和這家夥聊聊。
畢竟魏徵的才能,還是很不錯的。
“哈哈哈,我還以為就我一人,對這些禿驢有意見呢?”
“原來還有賢弟為伴,吾道不孤矣。”
魏徵也這才笑了下,笑的楊安眼珠子一轉,隨後就笑眯眯問:“那個,魏兄啊,既然你覺得朝廷這事辦岔了,你為何不向朝廷諫言呢?”
“宮門口就有登聞鼓,你咚咚一敲,不就能上達天聽了嗎?”
“實在不行,你守在那些內閣大臣府門外也行,你說對不對?”
楊安這是想看看史書上記載的魏徵,和他所見到的魏徵,到底是不是一樣的性格了?
因為他才想起來,史書也未必就是真的。
若是此時的魏徵,和史書記載的有區彆,或許他也能用一下。
總歸也是一位大才。
“向朝廷諫言?”
但魏徵卻奇怪看了一眼楊安,然後才沒好氣道:“楊賢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害我?”
“當今天下,誰不知陛下和皇室都信佛,滿朝文武也信。”
“如此局勢下,你讓我去向朝廷諫言?你確定你不是想讓陛下殺了我?”
魏徵都讓楊安這話給氣著了。
啥人呀?
咱老魏也沒招惹你?你咋就給咱出這種要命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