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陸同風就找到了大黑。
在大黑麵前,還有穿著很臃腫,裹得嚴嚴實實的三個人,這人頭上戴著棉布帽,看腳印應該是在此休息的。
陸同風知道大黑這條不死老狗非常的聰明,它從不會讓陌生人觸摸自己。
此刻有一個人正在撫摸大黑的腦袋,大黑卻沒有躲避。
說明這三人多半是小鎮上的居民,與大黑認識。
“大黑!”
陸同風遠遠的叫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那三人朝著這邊看來。
其中一人挪了挪腦袋上的棉布帽。
這時陸同風才認出此人,是鎮上的治安官林有慶。
扶陽鎮除了裡長林德明之外,就屬他的官大,有兩個手下,一個叫三娃,一個叫二狗,這三人負責扶陽小鎮上的治安。
這幾年陸同風在鎮上經常小偷小摸,借給姑娘摸骨看相斷姻緣之機揩油吃豆腐,被林有慶逮到了好多次。
不過林有慶並不是欺淩百姓的惡人,他每次對陸同風都是網開一麵。
最狠的一次,也隻是打了陸同風五板子。
“林叔?三娃?二狗?你們怎麼在這裡?”
陸同風瞧見熟人,立刻放鬆了警惕,大喜過望,朝著這邊走來。
出現在翠屏山腳下三人,便是裡長林德明連夜派往曲陽城向郡守彙報的三位小鎮的居民。
大雪封山,牛馬難行,隻能徒步前往。
趕了一宿的路,都快中午了,三人這才抵達翠屏山腳下。
在這裡準備休息休息,吃點東西繼續趕路,沒想到遇到了陸同風與大黑。
“小瘋子?你和大黑怎麼在這裡?”林有慶有些詫異的問道。
身後一個黝黑的青年道:“肯定廟裡斷糧了,又帶著他的這條大黑狗來翠屏山捉野味的。”
“二狗哥,你看不起誰呢,我陸同風什麼時候斷過糧?我是打算前往曲陽城乾一番大事業,沒想到這兩天一直在下雪,我索性就在山中洞穴中暫且住了兩日,打算等這一場雪徹底停了再去曲陽城。
林大叔,大冷天你們不在家裡貓冬,怎麼來到這兒了?”
林有慶歎了口氣,道:“鎮裡昨夜出事了,明叔派我們去曲陽向郡守大人彙報。”
“鎮裡出事了?什麼事?”
陸同風心中一驚。
像自己在鎮裡的小偷小摸,或者打架鬥毆,眼前的小鎮治安官林大叔就能處理。
此地距離小鎮有五十多裡,積雪又這麼深,行走是很慢的。
看樣子林大叔等三人,是昨天晚上就從小鎮出發了。
大雪封路,卻要連夜趕往百裡外向郡守彙報。
丟頭牛都不至於啊。
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林有慶道:“昨夜劉阿婆家進了淫賊,想要擄走鈴鐺,劉阿婆與胖嬸都被殺了。”
“啊?什麼?!”
陸同風聞言神色大變。
“怎麼可能啊!我才離開小鎮才兩天,怎麼出了這種事兒?林大叔,你彆開玩笑了!”
“小瘋子,這種事兒我能開玩笑嗎?”
陸同風看向二狗與三娃。
身材頗為消瘦,五官還算端正的三娃點頭道:“是真的,胖嬸被一刀穿心,劉阿婆被斬了腦袋,死的很慘。”
陸同風的身子晃動了幾下,差點立足不穩摔倒在地。
自從師父死後,接濟他最多的就是嶽鈴鐺與劉阿婆。
雖然胖嬸嘴很碎,每次見到陸同風都罵罵咧咧的,可是當陸同風真的餓上幾天後,胖嬸會在她碎碎念念的咒罵聲中,從籠屜中取出幾個熱騰騰的白麵饅頭丟給陸同風。
“怎麼會這樣,怎麼樣會這樣……她們都是好人啊!怎麼會這樣啊!”
陸同風終於堅持不住,一屁股癱坐在了雪地上。
大黑也默默的低下了頭。
它以前也吃過很多劉阿婆家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