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處在關鍵時期,可不能起了變故讓趙祗雲警惕提前動手。
看著低頭已經自己動手開吃的陸成灝和陸成禦。
罷了。
吃就吃吧,陸成萱認命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哭喪著臉的清蓮,“快彆委屈了,給你在小廚房留了一份,去吃吧。”
清蓮臉上再度重現笑意,“多謝小姐。”
“對了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經成功,剩下的隻需要再日漸熟絡便可以了!”
有著陸成灝和陸成禦在,清蓮沒有把話說得太過透徹,但陸成萱是懂得了。
“知道了。”
清蓮歡歡喜喜的走了,留下陸成萱看著陸成禦和陸成灝鬥氣頭疼。
但清冷的紅梅院也似乎因為兄弟二人的鬥嘴而熱鬨了起來。
用完了晚膳,陸成灝依舊尋了個舒坦的位置小憩,而陸成禦也沒急著走,挪動著笨拙的身子奮力爬到了臨窗大炕邊,坐在了一旁看著陸成萱神色淡然的刺繡。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紅梅院中暗香浮動,月影西斜。
陸成萱身影被明亮的燭火映襯到了窗扇上,屋內的氣氛一派和諧,陸成禦偷偷吃了幾塊芙蓉糕,便聽話的沒有多食,陸成萱又擔心陸成禦無聊,吩咐清蓮尋了三字經拿來教他誦讀默寫。
一時之間紅梅院內室之內景色歲月靜好,可紅梅院之外,卻是湧動著不安和算計。
倒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外牆處,慶生身穿灰色薄襖,身體肆意的依靠牆角,看著一旁正色的邢禦卻是滿眼鄙夷,也不知道這小子成日裡心都想得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古板呆滯,還冷冰冰的生人勿進模樣放著好好的銀子不賺,總是哭喪著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邢禦,今晚上你是不是沒什麼事情做?”
邢禦微微抬眼。
慶生也習慣了他的冷漠,並不惱火,“那就再幫兄弟值夜看一下唄,我有點事要出去!”
邢禦又重新低下了頭,慶生卻是笑嘻嘻的出了院子。
這也是邢禦的一點好處。
哪怕他不多言,但若是有什麼事情讓他幫忙,他還是很仗義的。
慶生身影消失,邢禦低著頭卻是緩緩抬起,凝望著陸成萱的院子,眼中疑惑很深,良久又重新低下頭,兢兢業業的看守著院子,好像之前的表情從未出現一般依舊涼薄如水。
踏上了青石小路,慶生的眼神溜溜的亂轉,順勢借著天黑竄去了墨菊院,那是範氏……和陸成瑤的住所。
從趙祗雲的院子哭著跑出來之後,陸成瑤便將自己的關在房中,就連範氏也不願意相見。
範氏站在房門外柔聲相勸,“瑤兒,你何必因為那賤蹄子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呢,出來吧,一天滴水未進,姨娘擔心你的身子會先受不住。”
陸成瑤哭聲從房間傳來,“我不吃,不想吃了。”
“就讓我餓死吧,也好比被人笑話死的要好,我沒有臉再活下去了!”
一想起今日受到的羞辱還有陸成萱的嘲諷,陸成瑤就覺得心疼的厲害,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委屈呢!
哪怕陸成歡刁蠻,也不過是居高臨下的指使她做一些事情罷了,可不像陸成萱這般當眾給她難堪。
“為什麼,為什麼大夫人不處置了那個張狂的陸成萱,還要縱容著她!”
“為什麼啊!”
範氏眼眸淩厲,對於俞氏本就恨之入骨,連帶著陸成萱也遭了記恨,再加上陸成萱今日的放肆,讓範氏更加的痛恨這一對母女呢,可……
“瑤兒你先出來,姨娘有些話對你說!”
房內發著脾氣的陸成瑤終於頂著一雙紅腫成紅杏的眼眸開了門,範氏派人將她房間淩亂的物品歸置了一番,拉著陸成瑤壓低著聲音開導,“你當真以為大夫人會那麼輕易的縱容那個小賤人放肆?”
“不過是懶得在這點小事上和她置氣罷了,要收拾,便是要挑準了借口才能下手的。”
陸成瑤目光微動,範氏附耳低聲說了好一會兒,才讓陸成瑤止住了淚意,母女二人看著悄悄出入的慶生唇角更是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就等著過段時間看好戲吧!”
“大夫人已經私下允諾我們,等著陸成萱抓到了陸成萱的痛處之後便把她發賣出府,給京城那個袁大人做小妾,到時候她的那些好東西可都是你的了!”
盛京袁家很是出名,袁家的老爺今年都已經年近六十頭發花白,可卻依舊好色成性,並且心裡還有些扭曲,喜歡年紀小的小姑娘,這些年姨娘繼室不斷抬進府,可橫著再抬出去的也不少,聽聞都是被折磨死在床笫之上的。
雖然袁老爺的喜好令人所不恥,但無奈袁家身份顯赫,也就隻能讓他糟蹋了清白的姑娘了。
陸成瑤這才止住了哭意,“姨娘都怪您,若是您早些和我說了大夫人的計劃,我便不會覺得委屈的厲害了。”
範氏心疼的看著陸成瑤的模樣,“我的好女兒,原本娘親是怕連累你,到底現在的陸成萱攀附上了老夫人,到時候事情不暴露還好,若敗露了怕不是要連累你!”
陸成瑤咬著唇,眼神得意,“怎麼會。”
“姨娘若是早些和我說,我還會幫忙姨娘出主意呢!”
“咱們的動作可以更快一些!”
陸成瑤實在是等不及了!拋開陸成萱的銀子不算,她更想要報仇,報陸成萱刻意羞辱她的仇!
“姨娘,明日你便這樣同大夫人說。”陸成萱心中突然有了主意,示意範氏低下頭,母女兩人商量了好一會兒才各自回房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