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沒關係,你隻需要記得我初入宮中對你說的話就可以了,那些話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有效,不管彆人做什麼,我的初衷都不會改變,某些人也不用在我的身上花費心思,不然怕是要白費心機。”
陸成萱譏諷的笑了笑,不再理會陸成婉,休息片刻開始了刺繡。
不論陸成婉是裝可憐博取同情也好,還是親近示好也罷,陸成萱都不為所動,這樣的性格,還真的是讓人無法下手。
次數多了,陸成婉也覺得索然無味了,絞著手帕,收起自己眼中的淚水,回到了自己的杌子上坐著。
夜幕漸漸垂了下來,相比較陸成萱房中的安寧,其他的地方可是格外的熱鬨,這小半月的時間,從各地選來的秀女已經逐漸適應了宮中的規矩和一起生活的秀女們的性格。
壓迫也跋扈也從此而來。
一些性格張揚的禦女或者家世身份高的禦女便開始欺負了同屆不出彩的禦女,爭奪地盤,搶奪分配用度屢見不鮮。
雖說是春日,可也少不了偶見蚊蟲,再加上白天耗費心神體力的訓練,晚上用水沐浴便成了這些人所看重的目標。
有能力的,就私下使些銀子疏通女史和宮女,自然會有人將現成的東西送到她們的麵前,銀錢短缺的,還想要格外多的供給的,就隻能從彆人的手中來搶奪了。
好在沒人來同陸成萱過不去,這便是免去了諸多的麻煩。
可陸成婉卻是忍不住出去湊了個熱鬨,許久都不曾回來。
陸成萱刺繡的專心,剪斷了最後一條繡線,芍藥花樣的香囊便已經繡好了,清掃合歡殿前殿的時候,陸成萱順道撿回來了許多的桃花瓣曬乾,配上幾味道藥草,帶在身上沁人心脾還能防暑驅蚊。
陸成萱忙碌了一晚上,躺在了床上就寢的時候,陸成婉才捏手捏腳的進來關上了門。
一夜天亮。
醒來之後的日常卻是照舊,各種禮儀逐漸傳授,每日所需要的東西也日漸增加,衣食住行麵麵俱到,仔細到了用膳時候嘴長得大小幅度都要檢查。
陸成婉不但性格開放了許多,還結交了幾位同等身份的朋友,在禦女之中也算是小有名聲了。
清掃合歡殿的時限是最後一天,也是之前不知何人送來的紙團中約定的時間,陸成萱尚且還在猶豫究竟赴約還是不赴約之間,不想陸成歡居然又來找她的麻煩。
顯然,陸成歡這種性格雖然不討喜,可卻因為身份背景誘人,身邊不曾缺過朋友,再加上她被陶尚服選去了一堆貴女當中,便更如虎添翼了。
“喂,陸成萱,你這台階掃的不錯啊。”
陸成萱站在前殿台階上,揚著下巴趾高氣昂的看著陸成萱,“你果然臉皮夠厚,不管是誰什麼情況下都能頑強的活下去。”
這句話是嘲諷也是欽佩,被罰掃前殿這麼長時間,陸成萱不但沒有半分覺得羞愧,反而每日都認認真真的清掃,這份心胸不是一般人輕易能做到的。
原本陸成歡許久沒有見到陸成萱,差點就將她這個人忘在腦後了,看不見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討厭她,可不想今日隨同封家的姐妹閒逛的時候正好看見陸成萱的身影。
看來是天意讓她來好好的羞辱一下陸成萱了!
陸成歡紅唇微揚,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傷藥,當初被章知秋嚇倒的狀態早就大好,又恢複了從前的刁蠻模樣,“你看你,好歹我們也是一個府上出來的,雖然你不是我們陸家的人,但總歸是我們陸家養著你的,你見了我的麵不說聲感謝也就罷了,怎麼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呢!”
“就是啊,陸四妹,這就是你說的你們陸家跟著姨娘過繼來的繼女嗎?”
“看著也不怎麼樣嗎?居然拽到了這種程度!”
封家姐妹作勢要來搶陸成萱手中的掃把,陸成萱卻先一步將掃把立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看著陸成歡,“好了傷疤忘了疼?”
陸成歡臉上的笑容僵硬。
陸成萱又繼續說道,“非要沒事給自己找些不痛快?”
陸成歡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
“好好的顧好你自己不好嗎?”陸成萱淡漠開口,連聲質問已經讓陸成歡變了臉色。
看著陸成萱這般神色平靜,陸成歡的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陸成萱是個硬茬子,她用了數次親身證明過的了,想要對付陸成萱,除非是真的抓到了她什麼把柄,否則光是逞口舌功夫是斷然討不到什麼好處的,陸成歡有些後悔,怎麼就當時想不開的想要來找陸成萱的晦氣呢?
可是來都來了,封家姐妹又在旁邊看著,若是就這麼訕訕的走了,那以後她還如何立足?
豈不是顏麵儘失了?
陸成歡強壯做鎮定,“我好不好傷疤忘沒忘了疼
給盛三姑奶奶繡的是蒲公草的手帕,向往自由不羈的生活。
陸成萱淺淺的笑著,“在成萱的眼中,花朵本身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不過是世人眼中所謂的那些區彆罷了,之所以替三姑奶奶您繡的蒲公草,是因為,成萱覺得,您可能更向往自由不羈的生活,隨風飄揚,無拘無束,是您最快樂的事情。”
盛淺俞精致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眼角有些濕潤,點了點頭。
“蘭兒,我們活了這麼多年,如今都不如一個小丫鬟般通透。”
盛淺俞低著頭,指腹不斷的在蒲公草的花紋上撫摸,聲音似乎是在呢喃,“如果可以,真想隨著這蒲公草飄回我的家鄉。”
“可惜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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