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金帳王庭大軍南下!”
西陵神殿密詔諸國聯兵以抗大唐,卻依然無法阻止這個超級強國的誕生和崛起。
徐信的話語落下,許世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而徐信又是看向了熊初墨,冷聲說道:“觀主已經自南海歸來,欲要重奪大權,伱若是不想當狗,那就好好表現了。”
許世大將軍死了,那個殺死大將軍的可怕強者,正在向長安城而去,而清河郡……叛了。
徐信看著王景略遠去的身影,一個瞬身就出現在了夜雨下的崤山。
神輦上幔紗萬重,縱在漆黑夜色裡,也能看到裡麵光芒萬丈的那個高大身影,是西陵神殿掌教熊初墨親至。
一個聲音在滂沱大雨中響起,王景略驚慌的抬頭,他認得這個聲音,西陵的裁決神座居然親臨了嗎!出現在他麵前,是為了截殺他王景略?
許世看著安靜的夜林,緩聲說道:“我總以為,你們這些人不會以千金之軀犯險來殺我,更沒有想到,居然是您來,親自出手。”
許世蒼老的身影倒在地上,咳嗽時續時斷,眼看著即將涼涼。
一道宏亮如雷的聲音,忽然在夜山裡響起。
“夫子登天之後,大將軍你便是唐國重要的精神氣魄,我不親自出手,豈不是顯得對你太過不敬?”
“你若再不離開,怕就是跑都跑不掉了。”
“許世,你一直提防書院,但若是沒有夫子,沒有書院,你們唐國又算的了什麼?”
飛奔遠走的王景略突然回頭,他清晰地感覺到了許世大將軍的氣息,那氣息越來越黯淡。
那些年裡,清河郡的族人學子,通過科舉源源不斷進入長安,每科取士,竟有將近一半來自清河郡,長安城朝堂之上的官員,各部寺院裡的要害位置,也儘數被清河郡七大姓所把持。
他一想到那個讓他視為父親的男人即將落幕,下意識就跪倒在雨水裡,撕心裂肺地喊道:“不!”
就在王景略離開崤山後不久,許世穿好軍靴,認真地穿好盔甲,然後走出了軍帳,看著夜色中的山林,緩緩眯起了眼睛。
徐信吩咐完這些,便是消失在了熊初墨麵前,重傷的西陵掌教看著他的背影,死死的捏緊拳頭,但最後卻又隻能放開。
許世死了,熊初墨繼續往著南方而去,而在大唐的東方,清河之地,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如火如荼。
他不回鎮南軍。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回長安城。
王景略驚愕抬頭,但這種情緒隻出現瞬息,他繼而果斷轉身,向北方狂奔而去。
“西陵神殿誥令天下伐唐!”
當時有賢者曾經憂心忡忡,言道若長此以往,真不知大唐究竟是李姓之大唐,還是清河之大唐,浮雲蔽日,足可畏矣。
但事實證明,在馬背上揮刀征服天下的大唐帝國,不可能因為文治之事便被征服,大唐開國初年的連續數任皇帝,都稟承著祖先的行事風格,坐龍椅拱手而治,袖裡的手卻牢牢握著兵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