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峰上的宴會正到高潮,修士們把酒言歡。
白玉廣場之上,六個修士盤著腿,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哈,哈……”
忽的。
一個修士猛地睜開眼,像是溺水的人重新能夠呼吸一般,大口地喘著氣。
緊接著,其餘幾人也接連回過神。
陳長生也睜開眼,心情很是複雜。
一是在剛剛的惑心之術中,陳長生又一次經曆了雲水澗覆滅的情景,這讓他的內心難以平複。
二是剛剛白慕道偷偷的進入他的心境之中,與他講的“天”不憫人,災劫不斷的事情。
後者對於他的衝擊還要更甚幾分。
“雖然白慕道沒有明說,但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
“數十萬年來,數百年一次的災劫都是道真宗所為,並且最後由道真宗修士出手解決。”
“我所修成的功德金身,能夠很好地解釋,道真宗這樣做的動機。”
“但是……”
陳長生又覺得不能聽信白慕道的一麵之詞。
畢竟道真宗的品行是有目共睹的。
當修士遇見不公,凡人遭到屠戮,當所有宗門都袖手旁觀之時,唯有道真宗會出手相助。
彆的不說。
如今修仙界的大環境雖然不算好,但也絕對不算差。
這裡麵至少有九成都是道真宗的功勞。
“罷了,罷了,回去之後再說吧。”
陳長生晃晃腦袋,站起身來,遠遠地望了還在宴會上應酬的白慕道一眼。
如今的一切都不明晰,陳長生不可能因為旁人的幾句話就離開道真宗,萬一,數十萬年來接連不斷的災劫,真的是天災呢?
萬一道真宗真的隻是一個兢兢業業地“救火隊”呢?
這一切還需陳長生慢慢查證。
“幾位感覺如何,收獲可還好?”
白慕道遠遠地衝著陳長生六人喊道。
幾人共同行禮,道:
“多謝真君賞賜,我等收獲頗豐……”
“那你們便歸席吧,回去好好梳理下這次的收獲。”
白慕道衝幾人擺手道,尤其是在“好好”這兩個字上讀重了音。
陳長生知道,這是在點他,他側過頭,裝作沒有聽到。
……
“我跟你們說,剛剛在演道上大放異彩的陳長生,和我們師兄妹倆有一段不小的淵源,早在他來中域之前,我們便認得了。”
“是啊,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
席間,陳姝羽和梁秋風兩個師兄妹,正在和其他同門大肆吹噓自己和陳長生相識的經曆,引得周圍人眼中異彩連連。
“真的嗎?梁師兄,陳師姐,你們真的是太厲害了。”
“我也要出去遊曆,我也想要遇見像陳真傳這樣的厲害人物!”
“……”
梁秋風二人的同門,金羽峰上的弟子們紛紛驚歎。
“放屁!”
金羽峰的弟子們聊的正歡兒,一個惡狠狠地聲音突然傳來。
“一群雜峰弟子,在這裡亂吹噓。”
出聲的是一個高壯的漢子,臉頰兩側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隻見他狠狠一拍桌子,喝道:
“道真宗真傳是何等人物?兩個築基都敢在這裡亂吹噓,也不怕被人聽了,丟儘我們三一門的臉!”
“你!”
陳姝羽對著壯漢怒目而視,站起身就想要和對方爭吵。
梁秋風注意到壯漢衣服上繡著一個金日印記,皺皺眉,默默拉了下陳姝羽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