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嶼率領三千明軍,頂著寒風,伴隨著漫天黃沙,一路向西北而去。
到了中午,隱約之間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白茫茫的山峰,很明顯,那是一座雪山。
濮嶼雖然鎮守哈密多年,但從來沒出過自己的地盤前往彆失把裡,對於這一帶地方,他也是陌生的。
“拿地圖來!”
濮嶼坐在馬背上,迎著黃沙,迅速打開地圖,這才知道,前方的這座雪山叫做獨山,中間有一條大峽穀,不過,並不是什麼必經之路,完全可以繞開。
濮嶼回頭大喊道:“向導!”
“在!”
這位明顯不是中原漢人長相的向導騎馬走了過來,抱拳道:“侯爺!”
“這獨山附近可有人煙?”
向導說道:“回侯爺,獨山並不是石頭堆積而成,而是黃沙漫卷此處,經過幾千年的沉澱積累,才逐漸形成的一座孤山,冬雪覆蓋就變成了一座雪山,而且上麵的積雪常年不化,即便到了夏日也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此處更是寸草不生,人煙稀少,平常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偶爾會有一些西域的商人在峽穀中避風避雨!”
既然是寸草不生,那就意味著沒有柴火做飯,士兵也無法取暖,沒有人,那就沒有食物。
儘管明軍攜帶了做好的食物,但早已凍成了冰疙瘩,恐怕咬起來都困難。
“進峽穀休息一個時辰!”
從天不亮就一路行軍,早已人困馬乏,如今到了晌午,還算比較暖和,趁此機會,找個地方歇歇,吃口東西,最起碼避會風沙再走。
明軍放慢了行軍速度,濮嶼回頭喊道:“兒郎們,一會兒進了峽穀休息,沒有火就把乾糧放進褲襠裡暖暖再吃,帶的水喝不了,就直接吃雪啃冰,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你們都是晉王的兵,跟著我一路辛苦,爺們不能虧待你們,等回到哈密,爺們請你們吃烤羊,喝葡萄酒!”
士兵頓時大笑起來,一名年輕的百戶大聲問道:“侯爺,俺喝過糧食釀的酒,還沒聽過葡萄也能造酒,到底啥味的?”
濮嶼大笑道:“比你媳婦的奶水還甜!”
此話一出,大軍頓時就是一陣大笑,年輕的小旗說道:“咱還沒娶媳婦呢!”
濮嶼繼續玩笑道:“那好說,等仗打完了,爺們給你說一個我們哈密的姑娘!”
這話說出去,那可不得了!
“侯爺,俺也要!”
“還有我,我也沒娶媳婦呢!”
“我也要哈密的姑娘!”
濮嶼十分慷慨的說道:“都有,都有,我們哈密的姑娘多的是,不僅長得好看,還會烤饢釀酒,賢惠的很啊,這要被你們帶回家,家裡的老娘那做夢都能笑醒!”
“哈哈……”
幾句玩笑話過後,壓抑的氛圍頓時驟減,大軍不知不覺間也走到了峽穀入口!
這道峽穀並不高,也就三四丈長,但寬度卻有二三十丈,足以讓百名騎兵並肩而行。
但是高聳狹窄的峽穀,八成都有埋伏,這裡雖然不似那種山間大峽穀,但濮嶼也不敢大意,立馬派人沿著低坡爬到到峽穀之上。
登上峽穀,一眼望去,儘收眼底,除了少許黃羊之類的動物,沒有任何人影。
濮嶼這才放心率領大軍走了進去,找到一處拐角的避風口停了下來,吩咐士兵下馬休息。
一路奔波,身上紅色的鴛鴦戰襖都被風沙快染成了黃色,就連盔甲縫裡都布滿了細小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