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他就來到一處年久失修的破敗院落前。
院門開著,曼麗已經坐在客廳的矮凳上,一把風扇吊在棚頂吱呀作響。
肖鳳蓮家裡四間瓦房,還是肖鳳蓮公公蓋的。
她公婆都已去世,膝下無兒女。
房子雖然舊了,但是打掃的十分乾淨,看著也是自在。
掃了一眼,沒看到阿蓮姐人。
阿蓮姐的老公,好像也沒在家。
肖鳳蓮的老公章大金,鐵柱也認識,平日裡見著,那都是要喊他章叔的。
章大金吃的是公家飯,在鎮上當個林場管理員,長期住在林場的宿舍裡,過年過節都很少回來。
按說,章大金這條件,在鎮上買個新房子,把肖鳳蓮接過去養著都是可以的。
但是這些年來,肖鳳蓮一直一個人在村裡過,生活簡樸。
鐵柱聽人傳,這章大金在鎮上有個相好的,錢都給那個女人了,也不知道真假。
“過來了。”
院門外,一個扛著鋤頭,頭上戴著草帽,身上穿藍格子的確良襯衫,腳上穿著水靴的女人走了進來。
先朝鐵柱點點頭,又衝曼麗笑笑。
她立好鋤頭,在院子裡的水龍頭旁艱難的脫下滿是泥土的水靴,用水衝衝靴子,再洗洗被捂出了汗的雙腳。
一看這女人就是個講究人,洗完腳還用布把腳上的水仔細擦乾。
女人徑直向客廳的曼麗走去,給曼麗和鐵柱都倒了杯水。
“謝謝阿蓮姐。”鐵柱雙手接過水,在客廳找了個凳子坐下。
他眼前這女人正是肖鳳蓮。
32的年紀,圓臉,五官勻稱,中等身高,前後凸起都是中規中矩的,唯獨腰十分細。
整個人乍一看沒啥特點,細看卻樸實耐看。
她剪著一頭齊脖短發,這樣的發型乾活就很好。
長頭發一出汗就粘在脖子上背上,會不舒服。
這樣的天氣乾活汗多,每天洗頭的話,長頭發也很麻煩。
鐵柱是乾理發的,知道這種過於短的發型是很難駕馭的。
如果不染色不燙的話看著不洋氣,甚至有點土,農村很少有女人這樣選擇。
但是肖鳳蓮不染不燙,卻可以很好的駕馭這種發型。
看起來有種濃鬱的鄉土氣息,還能區彆於大部分那種不洋不土的村婦,不失個性,看起來有獨樹一幟之感。
曼麗把凳子搬過去,挨著肖鳳蓮坐下,“你這又是乾啥去了,大中午的?”
“我們家水田今年沒種水稻,全部用來種空心菜了。這不夏收夏種大家用水多麼,我就隻能趕著中午大家休息的點,搶些水來用。”
“空心菜收成還可以吧,看你每天忙個不停。”
“還行,水田種菜是第一次嘗試,效果不錯。”
肖鳳蓮為了種好菜,特意去縣裡農站學習了一個月。
曼麗是很佩服這個姐姐的。
由於結婚多年沒有孩子,阿蓮姐那老公對她很是嫌棄,生活費都不給,就把她一個人丟在村裡,任其自生自滅。
她硬是靠著自己把日子一點點過起來了。
村裡就阿蓮姐的菜種的最好。
很多人都誇她是個勤奮又聰明的女人。
肖鳳蓮好像想到點啥,起身去臥室,拿了兩百多塊錢出來,交給曼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