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黃秋蘭放鞭炮,曼麗心裡就有點不自在。
就怕喜極而悲。
不管遇到什麼好事,都不能太張揚太嘚瑟了。
這不,麻煩不就上門了。
“這些是什麼人?”曼麗問道。
鐵柱湊近一看,“不是警察,看著像衛生部門的,我出去見見,看咋回事。”
“鐵柱你不能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顯然是知道我在這,我能往哪裡躲?”
哐當。
鐵柱一把推開門,來到院子中央。
牛頭村那些看熱鬨的老百姓,把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肖進丁一家很愕然的站在鐵柱邊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大好的日子,怎麼公家的人找上門了?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找我什麼事?”
“你就是趙鐵柱?”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製服,肩上扛著肩章的高個男人向前一步。
鐵柱側頭看見,門口停著兩輛白車子,上麵寫著衛生執法幾個大字,心裡也就明朗了許多。
這些人,估計是為了無證行醫的事而來。
“我們是縣衛生局執法大隊的,有人舉報你在這裡非法行醫,跟我們走一趟吧。”
“行!”鐵柱其實有了心理準備。
他看了這麼些個病人,名聲遲早是掩蓋不住的。
保不齊就有眼紅的會去舉報。
每個鎮子都有診所,他相當於搶了人家生意,人家能不舉報嗎。
肖克己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攔在院門口,“等等,你們這是乾什麼?柱哥幫我爸治病,分文沒收,他犯什麼法了?”
剛才說話的高個子大蓋帽笑笑,“你就是患者肖進丁的家屬?這麼說,你也承認,趙鐵柱在這非法行醫了。”
肖進丁也站到了兒子旁邊,“我就是患者,我的病就是鐵柱神醫給治好的,怎麼,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另一個穿著製服的女執法隊員,臉上帶著鄙夷的笑容說道:“要行醫治病,首先得獲得資格證,趙鐵柱連資格證都沒有,就給人看病,這就是違法,我們就得處罰他!”
高個子跟著道:“你們讓開,這事情跟你們患者沒關係,你們也是受害者。”
肖進丁哭笑不得,大聲道:“受害者?”
“我是天大的受益者好吧!”
“我在床上癱了幾年了,跑了六七個大醫院,吃了幾籮筐的藥,就是治不好。”
“要不是鐵柱神醫,我這輩子都下不了地。我怎麼成了受害者了?”
“你這個後生,你講話不能罔顧事實啊,我是個癱瘓,這事村裡人都知道。”
“是鐵柱神醫把我治好的啊,你們不能這麼對他。”
“他是個大好人呐,幫我們家這麼大忙,一分錢診費都沒收,就要了個雞蛋,這樣的人,上哪裡去找啊。”
剛才講話的女執法隊員開口了,“老師傅,彆一口一個神醫神醫的,你這是迷信,要相信科學。說不定啊,你這病本身就快好了,人家不過是湊巧把你治好了,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不知道是因為身上的衣服給予她自信,還是因為身邊的隊友給了她膽氣,她整個人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一開口就是說教,就是指導教育彆人,還用了極其不合適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