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顧二公子想做壞事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有的是顧七顧八那樣的人渣幫他。
另外四大家族在吳郡的地位太過超然,已經變成了村民心中的神話,麵對顧七顧八等人,村民還能升起反抗之心,但在顧穆麵前他們天生露怯。
顧穆見此向關興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姓關的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人心向背,這就是民心所向,江東是士族的江東,你一個外來戶又能怎樣?
不過他高興的有些早了,村民不敢指認他不代表彆人也不敢,在人群中當托的寧桓果斷出列,指著顧穆喊道:“將軍,這個混蛋聯合我妻子害死我全家,他就是個強搶民女的人渣,請將軍為我申冤。”
話音剛落園內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聲嘶力竭的喊道:“將軍,民婦有冤要申。”
關興回頭看去,隻見一名穿著顧府婢女衣服的女人連滾帶爬的朝這邊衝來。
婦女衝上高台,跪在關興麵前指著顧穆說道:“民婦顧柳氏叩見將軍,民婦是府中的廚娘,有個十五歲的閨女,去年被顧穆納為妾室,原本民婦還為女兒能有個好歸宿感到高興,誰料顧穆這個畜牲壓根沒把我閨女當人。”
“這個畜牲整天打我閨女不說,三個月前還將她當成貨物送給了彆人,民婦找了整整半個月,最後在亂葬崗裡找到了閨女的屍體。”
“她的屍體上遍體鱗傷,不知道死前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我那可憐的閨女今年才十五歲啊……”
說到這裡,婦女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關興狠狠瞪了顧穆一眼,蹙眉問道:“你剛說你是府中廚娘,應該也會負責顧穆的夥食吧,既然有這麼好的便利條件乾嘛不自己報仇呢,給水缸裡下包藥不就把全府都帶走了嗎?”
“呃……”婦女的哭聲瞬間停頓,明顯是被問懵了。
顧穆則再次狠狠瞪向了他,嗚嗚叫著努力發泄自己的不滿。
該死的關安國,竟然攛掇下人給主人下毒,你特麼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婦女愕然半天才哭道:“民婦不敢,民婦的丈夫和兒子還在顧府做工呢,真這麼乾了不是把他們也害了嗎?”
“況且民婦平時連府門都很少出,上哪搞那種毒死全府人的毒藥去啊。”
關興沉默,這個時代好像還真沒有見血封喉,一擊致命的劇毒,用毒殺人確實有點難為人。
婦女繼續道:“就算有毒藥民婦也不敢,不瞞將軍,若非看到將軍處置了這麼多惡人,民婦是打死也不敢站出來的。”
逝者已逝,可活人還得繼續活啊,她總不能為了閨女不顧全家吧?
關興理解她的顧慮,一把扯下顧穆口中布條,厲聲質問道:“顧穆,你還有何話說?”
顧穆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表現的格外平靜,直視著關興冷笑道:“對士族來說小妾本來就是可以贈送的資產,我將小妾送給彆人有何不可?”
“不止那個女人,她的父母兄弟,她們全家都是我顧家的奴隸,主人處置奴隸還需要理由嗎?”
“關興,尊卑有彆乃是流傳千年的傳統,你單憑一己之力就想改變整個天下的共識,可能嗎,你特麼當你是聖人啊?”
“你不就是想殺我嗎,來啊,動手啊,我告訴你關安國,你彆說殺我,就是屠了整個顧家也改變不了這個世道,改變不了這群賤民的命。”
關興冷笑道:“不做當然改變不了,做了可就未必了,就算我無法成功也會有後來人,行刑。”